“不,姑娘,”神父道。“救了他的人是妳,上帝一定是決定讓格斯留下來和我在一起了,因此特別派妳來。”
他的稱讚使她臉紅了。“哦,事實上,他派來的是一位罪人。”她脫口而出,希望儘快結束她的懲罰。“我錯過了今早的講道,”她將一先令塞到神父手中。“這是買我的赦罪券。”
“但是──”
“等等,神父,我想在你決定我的懲罰之前,解釋我的原因。事實上,如果亞烈叫醒我,我就不會錯過彌撒。”她道,她的手交疊在膝上,然後她的秀眉皺起。“話說回來,這應該是亞烈的錯,我認為付錢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慕神父發現自己非常難跟上這位女主人的思緒,他感覺像剛被一陣旋風颳過一樣──而且是一陣陽光燦爛的旋風。自倫娜死後,堡裡一直陰霾重重,而他相信傑宓就是那個能夠吹散陰霾的人。神父在心裡笑了,是的,他非常地確定,而且他也看見他們的領主昨晚看他的小妻子的眼神了,那是無比溫柔的。
“神父?”傑宓問。“你認為我們兩個是誰有罪?”
“你們兩個都沒有罪。”
“我們都沒有?”
看見金夫人驚訝的樣子,神父不由得笑了。“妳非常地虔誠,是不是,金夫人?”
哦,如果神父這麼想,她的罪才更大了。“不,”傑宓連忙說道。“你不能這麼相信,只是。。。。只是我們家鄉的神父非常嚴厲,他給我們的懲罰都非常地嚴厲,我認為是無聊的教區生活使他變得這樣,有一次他為了我的二姊愛麗在他講道時打瞌睡,罰她剪掉她一頭的長髮。他總是說我們都是罪人。”
慕神父皺了皺眉,他這位同行聽起來像個狂熱份子。“妳還是留著妳的先令吧,夫人,我們這兒很鬆的,妳不必擔心妳的靈魂。”
“我還是寧願你收下這個先令,神父。我丈夫的靈魂可能會需要一點贖罪,畢竟,他是個領主,在作戰時他必須殺人。但不要誤解我的意思,神父,我知道如果沒有好理由,亞烈絕不會隨便地奪去一條生命。雖然我還稱不上認識他,但我非常地確定他不是那種無故找麻煩的人,神父。”
亞烈剛好走進了大廳,聽見這一段對話。
“我同意,夫人。”神父道。他抬起頭,看見他的領主惱怒的表情,而且他幾乎忍不住笑出聲。
“啊!那就好了,”傑宓釋然地道。“我很高興你同意,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說的,但我事實上也討厭這樣不停地為自己靈魂的罪告解了。現在我結婚了,我還必須考慮到我丈夫的靈魂,而我相信這項工作就足夠使我的頭髮灰白了。不過我相信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的,神父,但你必須叫我傑宓,你不認為嗎?”
“傑宓,我認為妳有一顆溫柔的心,而且妳的存在為這個古老的城堡帶來生氣。”
“是的,神父,她的確有一顆溫柔的心,”亞烈插入道。“而且她必須想辦法克服這個缺點。”
“有一顆溫柔的心並不是缺點。”
傑宓非常感謝神父及時加了這一句,因為她剛剛看見了她的丈夫,並目瞪口呆。
亞烈穿著野蠻人的衣服!
的確,他穿了一件上衣,但上衣外便只有他的披風,它斜斜地由他的肩膀披下來,在腰際用皮帶繫住,打了幾個大折,再向下遮到大腿上。他的腳上蹬了雙磨舊的黑馬靴,而他的膝蓋完全赤裸,沒有遮蓋。而她就一直瞪看他的膝蓋。
亞烈覺得她似乎要昏倒了,他掩住心中的惱怒,耐心地等她適應他的服裝,然後問:“格斯復原得怎樣了?”
“抱歉?”她仍然在瞪著他的膝蓋。
“格斯?”亞烈加重語氣強調道。
“哦,是的,格斯。”她回答,點了好幾次頭。
瞧見她沒有再說話,亞烈命令道:“我和妳說話的時候,看看我的臉,老婆。”
他嚴厲的語氣驚醒了傑宓,她很快地抬起頭。
亞烈敢說她臉上的紅暈足夠引燃一場大火了。“妳想妳需要多久才能適應我的穿著?”他問,他的惱怒非常地明顯。
她回過神來。“什麼穿著?”她問。
他的唇角漾開一抹笑容。“每次我和妳說話都一定得重複一次嗎?”
她聳了聳肩。“你想說些什麼嗎?”她問。
他決定讓她更加地尷尬一番。“老婆,妳看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但現在妳卻表現得──”
她伸手掩唇。“我是感覺到你的赤裸,丈夫,不是看到你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