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問問,看有沒有高人知道。
大半日後,小道士騎著大黃馬,到了三臺觀。
三臺觀是名觀,又靠近府城,所以香火鼎盛。內裡有道觀三間,雖比不上青城山上的那些大觀,但也算很好的。
拴好馬,找到位年老的道士,小道士上前一拱手:“道兄請了,晚輩天一子,有事請教。”
那老道士看了看小道士,不耐煩地說道:“是不是來掛單的?”
小道士看了看天色,已是黃昏,這住下來也好,省得趕夜路,也好方便打探訊息,於是應道:“正是,有勞道兄費心。”
老道士眼睛一撇:“有戒牒沒?”
“有度牒。”
老道士一揮手:“去,去,度牒沒用。拿著份花錢買的東西,穿著身道袍,就想來這白吃白喝,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小道士一拍腦袋:“戒牒也是有的。”
度牒和戒牒,是他師父天雲真人給他辦下的,一直放著沒用,就忘了。只是這兩樣東西是道士身份的證明,他也不敢弄丟。
老道士接過戒牒:“張天一,道號天一子,師從天雲真人,所屬神宵宮。哦,神宵派的啊。”
他看了看戒牒,又看了看小道士,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終沒看出半點不妥,只能往觀後一指:“號房在那,半個時辰後開飯。”
將戒牒遞給小道士,這老道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哎,又來了個掛單的。”
啊,被鄙視了?我去,小爺我又不是沒錢,包裹裡可還有好幾錠黃金。小爺還差你這點吃的?
到了號房那,想了想師父叮囑過的規矩,小道士將包裹放在門邊,整了整衣冠,喊道:“迎賓老爺慈悲!”
無人應聲,再這樣喊了一遍後,方才有人應道:“來啦來啦,吼什麼吼?”
號門開啟,出來一個道士,手一伸:“拿來!”
小道士忍氣吞聲,將戒牒遞去,問:“道友慈悲,敢問道號?”
那道士回道:“清明子。”,然後將戒牒遞還給小道士:“進來。”
說完再不多看一眼,轉身離去。
小道士心中暗怒,道家講慈悲,這般的戾氣,哪裡能找出半點慈悲之心?
待進了號房,他一看之下才明白,為何這三臺觀中前後遇到的兩位道士,都一副大是不耐煩的表情。
號房中,前後左右,團團坐滿了,足足十二、三位掛單的道士。
小道士苦笑,有這麼多白吃白喝的,人家大不耐煩,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見又多了個人來搶食,內裡坐著的道士就有些敵意。一個道士當先問道:“這位道友,請問師從何人,師從何派?”
小道士拱了下手,應道:“不才師從天一派,尊師天雲真人。”
這話一說,除一人外,眾道士皆笑:“呵呵,天一派,沒聽過。天雲真人,也沒聽過。這是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小道士?”
小道士性子恬淡,對這些嘲笑並不放在心上,只是朝唯一沒笑的道士那走去。
還沒近前,就有一股極濃極衝的酒味撲鼻而來,只覺得頭一暈,竟然有了幾分醉意。當即心下大驚,我去,這道士難道是在酒罈裡泡大的嗎?哎,怪不得他一人獨坐西面,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
捏著鼻子坐下,小道士一拱手:“道友請了,請問道號?”
那道人長得渾不似個道士,分明就是個武夫。他連手都懶得拱,懶懶地答道:“萍水相逢,問什麼道號?叫某醉道人就是了。”
又碰了個軟釘子!自進三臺觀以來,這一路憋屈的,哪怕小道士再心性極好,也禁受不了,便也不再說話。
半個時辰後,三聲磬響,清明子和另一個道士提著齋飯進入,待眾道士一齊唸誦完齋前經咒後,開始分發齋飯。
小道士接了,謝過,吃了一口,只覺得味道極是清淡,比了買得乾糧都不如。他吃了幾口就停箸不吃,倒是身邊的醉道人,吃得那叫一個痛快,渾似餓死鬼似的。
這道士,平日裡,必是酒喝得醉死,飯吃得可憐!
76 泡在酒裡的醉道人
齋飯不語。眾道士默默吃完後,休息了小半個時辰,鍾板響起。掛單的眾道士在清明子的帶領下,上殿誦經。
誦經完畢,共同朝上三禮,然後兩班道眾面向中路,雙行對面,一同拱手,作禮而退。
退去後,清明子安排住宿。小道士是新來的,很不幸地,和那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