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這看似全身上下、裡裡外外每一處都柔柔的柔兒,她的內心,卻絕不柔弱!
小道士安慰道:“放心吧柔兒,有我在,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柔兒點了點頭,微笑道:“奴奴也相通道士哥哥哦。”
說了這會兒話,柔兒累了,回到了鬼珠中去。
第二日,小道士還是沒有找到出去的路。這四川多山,一直向前走不了多遠,眼前往往會出現一座大山。這山太多很高很大,人都極難爬,馬就更加不用想,只能牽馬繞著山腳走。這山又往往連綿不斷,這樣走著走著,鬼知道最後走到哪去了。
這個晚上,柔兒沒有出來。等了許久後,小道士睡去了。待半夜醒來時,卻聽到幽幽的哭聲。
小道士悄悄地睜開眼,卻見到柔兒正跪坐在地上,低頭哭泣。
隱隱地,還傳來她的哽咽聲:“奴奴不想死,奴奴還有必須要做完的事。”
月色中,有白衣女鬼,跪地哭泣。這般情形,若別人見了,必會嚇得屁滾尿流。
可小道士,只感到,無盡的憐惜。
在心中,他一聲長嘆!
73 登仙台上可成仙
柔兒的情形,一天比一天更糟糕。
而小道士,還被困在這十萬大山中,渾然不知身在何處。
依舊鬼影沒有、人影沒有,只是這兩天辛苦跋涉時,他並不再孤單,總會在不經意間遇上一些本地居民,如山猴、野驢、野雞。當然,更多的是各種蛇、各種鳥,甚至還與一頭黑熊,不來了次親密接觸。
與黑熊的相見,真是註定的緣分。當轉過那個彎,不期而遇時,一人一熊都愣了。然後,彼此深情凝視。
黑熊人立著,向他走來,張開熊掌,就想來個熱情的擁抱。小道士淡然地抽出長劍,也準備表示下慰問。黑熊於是蹲下,發出了友好的咆哮,還打著圈兒,直盯著他的脖子。小道士則站立不動,身隨熊動,一把長劍,始終不離黑熊的腦袋。
兩人如合舞般,優雅地轉了幾十個圈後,黑熊的熱情終於被他的冷漠給打敗了。不滿地嘶吼了幾聲,黑熊依依不捨地離去。離去時,還一步三回頭。
直到這主人消失,小道士才收起劍,找到驚跑了的馬,淡然地朝黑熊離去的方向,繼續前進!
遇上餓熊,還能這般從容,倒並非小道士一夜之間悟了道,道心從此潔淨,達到了“超然於物,不惹紅塵”的境界。也絕非他靈竅大開,觀落葉而知絕世劍法,可以一劍驚鴻,割了那餓熊的腦袋。實實在在只是,小道士精神已經近乎崩潰。換句話來說,他要瘋了!
整整十日,只在群山之中轉來轉去。見不到人影,聽不到人聲,不知道自己走到哪,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寂寞地死在這。這種孤單和恐懼,真能生生讓將人逼瘋。
好在有柔兒這朵解語花在,能陪他說說話,解解悶。可柔兒的身體又是那樣,這更是讓小道士心急如焚、焦急萬分。
這種種情緒纏雜在一起,不過短短十日,小道士就堅持不住。他神情木然,表情呆然,只知本能地牽著馬往前面走。遇路走路,沒路爬山,爬不過去就繞個大彎。
所以那黑熊實在是錯過了大好的機會,被他表面的呆然,和手中的長劍給嚇住了。全然不知,只要輕輕地一撲,它就可以盡情地品嚐,那細皮嫩肉的男人**。
再走了一日後,小道士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好期望、好期待那惡婆娘從樹上飛出來,一聲清叱“死道士”,然後一劍化鴻。小道士發誓,哪怕那惡婆娘使得是雲淡風輕,他也會無比配合地翹起屁股,甚至還會脫掉褲子。
正這般遊走在崩潰的邊緣時,小道士忽然聽到遠方,隱隱地傳來了山歌聲。
真正的歌聲,是男人唱歌的聲音。
小道士如遭雷擊,他停住腳步,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待確定不是在做夢後,他“啊啊”叫著,連馬都不顧,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
那歌聲一頓,然後,有腳步聲急急地迎來。
近了,再近了。
是一個獵人,三十多歲,身上揹著獵物,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如一個野人。
管他是不是野人,是人就好。小道士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和那野人死死地抱在一起。
一個狠狠地擁抱後,兩人開始嘰裡呱啦地說起話來。
然後,傻眼了!
小道士說的話,野人大半聽不懂;野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