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絕對不行!
許若雪狠狠地瞪著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所有的仇恨瞪著他。可她這仇恨卻無力的眼神,明顯地刺激到了小道士。
這個混蛋乾脆俯下身子看著她,極其下賤地說道:“我,開始了哦!”
天殺的!許若雪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她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狠狠地瞪著他。她發誓,就算他真的讓她痛了、紅了、腫了,她也要這樣瞪著他。她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始終不曾屈服過!
在她的逼視中,小道士緩緩地伸出了手,伸向她的臉。
這是,要摸我嗎?這是,要開始了嗎?混蛋啊,你就不能快點啊,這般折磨人是什麼意思?不是說了,一下下就好?許若雪心裡大恨,更大怒。
在她的逼視中,小道士慢慢地曲起了手指,在她的額頭上,狠狠地彈了一下。
彈,彈額頭?
那個“一痛一紅再一腫”的事,竟然只是,彈,彈額頭?
許若雪發誓,這是她這一輩子,遇到的最匪夷所思,最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於是她笑了,她嗔道:“你個傻蛋,你說的做壞事原來就是彈額頭,真是嚇死我了。”
小道士指著她大笑道:“哈哈哈,你個惡婆娘,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彈額頭,那是什麼?”
然後他笑得更厲害了:“你臉紅了,哈哈,你的臉竟然紅了。”
許若雪的臉的確紅了,不止臉紅了,她保證,自己的全身都紅了。
丟死人了,真真的丟死人了,人家明明想的是彈額頭,可自己,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想到哪去了?
不行,我沒臉見人了,我死了算了。大羞中的許若雪,只覺得自己的臉燒得滾燙,燙得就要將她的整個身子燒紅了、烤熟了。而小道士的大笑聲,更是讓她恨不得,天上降下來一道霹靂,將她劈成萬千片。
可小道士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就像笑到一半時,有人往他的嘴裡硬生生地塞了個拳頭。
許若雪睜開眼,看到小道士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對,他喃喃地說道:“奇怪,你的臉,為什麼就紅了。”
然後,他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許若雪。
在暗淡的火光中,小道士從頭到尾、一絲不漏地,將躲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的許若雪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
於是,他的臉也紅了,他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道:“奇怪,你,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彈額頭,你想的是什麼?告訴我,你想的是什麼?”
危險!很危險!如果說,之前的威脅不過是許若雪臆想出來的,那這一刻,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真真正正的威脅!
她顫聲說道:“我想的就是彈額頭。”
“不對,”小道士煩躁地站起,在地上走來走去:“你想的絕對不是彈額頭。”
他站定,蹲下來,看著許若雪,眼裡開始出現危險的光芒:“你還罵我傻蛋!我不是傻蛋,我不是!”
他說著,聲音漸漸地堅定:“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真的不是傻蛋。”
如果可以動彈的話,許若雪一定會打自己幾十個耳光,再用針線縫住自己的嘴。
該死的,該死的,這個小道士久居山上,向來心思單純,根本就沒想要拿她怎樣。可是她,可是她,硬生生地,提醒了他!
“你,你不是傻蛋。小道士,你是個好人,還是個道士。好人不該做壞事,道士更加不能做壞事。”許若雪竭盡全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柔聲勸道。
小道士跳起來大罵:“不,我就是個傻蛋,天下第一號大傻蛋!野外、山洞、孤男、寡女,一個能動的男人,和一個不能動的女人,我只想著彈額頭。我不傻,天底下還有誰傻!”
“小道士,”許若雪喝道:“你不傻,你要是做了壞事,那才是真的傻!你知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們青城劍派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一定會死的,死在我的劍下。”
這話一說,小道士就是一怔,他怔怔地看著她,清秀的臉上忽然現出了幾分猙獰。
許若雪一呆,一陣極濃極濃的悔意又浮上了她的心頭,淹沒了她。
我就是一個笨蛋,就是一頭蠢豬。今晚我要是一句話都不說,還真什麼事都沒有。我再這麼一說,這麼一逼,他還能做什麼?
深更半夜,荒山野洞,正是殺人滅屍的最好時機、最佳地點啊!
甚至,這死道士若聰明些,在佔有了自己後,再用道術害死自己。然後回青城劍派一說,就說我被陰神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