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是軟軟的,連她的臉上,都飛起了一朵紅雲。
東風壓不倒西風,那自然就被西風壓倒了。見她羞澀了,小道士那是膽氣大壯。他色膽包天地挨著許若雪坐下,繼續柔聲說道:“你是青城劍派的大小姐,我是青城劍派的大姑爺,你不和我生兒子,還和誰生兒子?”
許若雪羞澀地爭辯道:“不,不害躁,誰說要嫁給你了?”
“那,”小道士衝動地拉住她的手,問:“許大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就像一道閃電劈下,許若雪的芳心,被這句輕輕的話,給擊成了無數片。每一片,都晃悠悠地飄到了九宵雲外。
她很想特霸道、特驕傲地說聲“不願意”,可這聲“不願意”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孩,死死地攀在她的喉嚨口上,怎麼都不肯出去。
願意嗎?不願意嗎?她問自己。
回想起和這傻道士之間發生的種種,短短的二十來天,卻像和他已共度了一生。
初見時他的狼狽、回青城時他的呆傻、在太谷時他的無奈、除惡鬼時他的瀟灑、遇陰鬼時他的放肆、戰陰神後他的剋制、滄州遇險時他的急智、戰陽鬼時他的氣魄,最後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召出神雷後,他臉上的那個清澈至極的微笑!
閉上眼,許若雪也露出了一個微笑,她問:“傻道士,你,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小道士堅定地點了點頭:“願意。我原本還在猶豫,可跟那陽鬼一戰後,我就願意了。許大小姐,不對,許若雪,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願意嫁給我嗎?哪,哪有這麼樣問女孩子的。許若雪心中狂跳,直跳得整個天地都在旋轉。她閉上眼,顫聲說道:“我,我原本也在猶豫,可在跟那陽鬼一戰後,我,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這四個字落入小道士耳中,他大喜、狂喜、喜極!叫了聲“若雪”,色膽包天的小道士一把抱住身邊的美人兒,瘋狂地吻了過去。
許若雪一怔,然後摟著他,激烈地回應起來。
……
夜深了。
許若雪偷偷地回到自己的閨房。她本想提起輕功,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上去,無奈卻聽到一聲大喝:“進來!”
磨蹭了一會,待神色恢復正常後,許若雪才掀簾進去。
許掌門正端坐在桌子邊,旁邊還坐著劉姐姐。見她回來了,許掌門眉頭一皺:“這麼晚了,幹嘛去了?”
許若雪答到:“忽然有了點心得,就去練了下劍。”
“嗯,”許掌門點了點頭,也沒說明來意,東拉西扯地和她說了一大通閒話。
許若雪心裡奇怪,自她長大後,父親就極少進她的閨房。這大半夜的,他老人家不好好休息,在這有的沒的盡扯些廢話幹嘛。
許若雪心性跳脫,實在聊得不耐煩了,就長長地打了個呵欠。許掌門老臉一紅,乾咳一聲,終於進入了正題。
“雪兒啊,爹爹這次遭了大難,幸虧有那張天一道長出手,爹爹才能撿回一條性命。我們江湖中人恩怨分明,這救命之恩,不可不報啊!”
“爹爹看那張道長年紀輕輕,道術精深,實在是天地間難得的少年英雄。雪兒,你今年年過十八,女子十六便出閣,你實在老大不小了。爹爹就想,想……”
想了半天,許掌門還是沒說出口。女兒還小的時候,他對她是又愛又頭疼。等到她長大了,那就是又愛又怕。做父親的怕女兒,這實在是天下奇聞,但有這麼個天下奇葩的女兒在,可憐的許掌門還真不知道,是愛的多些,還是怕的更多些。
以往說到這個問題時,父女倆總是免不了大吵一架。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個這麼中意的“女婿”,許掌門自然是想著要怎麼委婉地把他的意思表達出來,而不至於激起女兒的性子,弄巧成拙。
他還在那捻著鬍鬚絞盡腦汁,許若雪卻已經等得大不耐煩了,她乾脆利落地說道:“我願意!”
許掌門手一顫,一撮鬍子硬生生地給扯了下來。他疼得一裂嘴,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願意,我願意嫁給那個傻道士。”許若雪確切地說道。
許掌門一時又喜又怒,這女兒遂了他的願,了卻了他生平一大憾事,也是一大恨事,他自然該喜。可這女兒答應的實在太過爽快,就似恨不得馬上倒貼過去,他心中自然要怒。
這女兒家家的,說到嫁人的事,哪能這麼爽快?怎麼著也得羞澀半天,推脫半天,最後再來上句:“女兒但憑爹爹做主。”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