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什麼玩笑啊,這話一說出去,怕得被天下的道士罵死!”
“誰敢罵你?”張天師喝道:“論身份,你是老道我親自推舉上去的。論名聲,你現在在道門的名聲,僅在老道我之下。論聖寵,官家對你比對老道更尊寵幾分。”
“有老道我一力保舉,若再有官家點頭認可,這主持之位,你如何不能坐得?憑你的名聲,坐上去後有幾人敢不服?”
“我,我,”小道士結結巴巴,還是不敢置信。這也太,太像做夢了吧。我去,竟然說要我主持普天大醮!
張天師放緩了語氣:“普天大醮極是莊重嚴肅,若是你不能做主持,想要將靈宵神符供奉進主神壇,怕是無法辦到。再且,若不是你做主持,別的道人怕是沒能力請得動真神下凡。到那時,你去哪再找一次這麼大的大醮。”
“天一子,我言已至此,這主持之位,你自己看要不要。你若要,老道我全力為你爭取。你若不要,天下無數的道士搶著要。”
小道士想了想,一咬牙,說:“要!別人能做這主持,為什麼我就不能做?”
張天師一拍掌,讚道:“好,這才是男兒所為!”
三天後,楊後果然傳召小道士。
進了坤寧宮,楊後問:“天一子,白葉山的妖陣,若叫你破去,你有幾分把握?”
小道士苦笑:“小子一分把握都沒。”
楊後皺眉:“是你天一子太差勁,還是他空玄子太厲害?”
小道士嘆道:“小子若是對決空玄子,自是不懼,不說必勝,但勝算應不小。可問題是,空玄子身後站著的是韓太傅啊。現在韓太傅權傾朝野,有他出面,小子便連白葉山都靠近不得,這還談什麼破陣?”
楊後點頭:“你再是本事高深,可現在畢竟還是肉身凡胎。韓侂冑若是以權勢壓你,你自然無能為力。可還有我在,我能由著他韓侂冑亂來嗎?”
“天一子,我保你能進白葉山,如此,你可敢一戰?”
小道士正色說道:“如此,我自可一戰!”
楊後一擊掌:“好,有你這句話,別的,盡交給我便是。”
“天一子,你若真能為趙家江山,立下此不世奇功,哪怕官家對此不知情,但有我在一天,你的榮華富貴就絕不會少一天!”
小道士嬉皮笑臉地說道:“榮華富貴什麼的,小子還真不在乎。不過小子這有件事,還真想爭取一下。”
楊後笑道:“倒還不曾聽你主動提過要求。好,你說來聽聽。”
小道士有些羞澀地說:“官家不是要舉辦一場普天大醮嗎?前幾日小子去見天師,他老人家說,這年來體弱,他的身子擔負不起如此大醮,準備推辭。所以小子斗膽,懇請聖人在官家面前美言幾句,幫小子爭取一下這主持之位。”
“你!”楊後失笑,她笑道:“天一子,幾十年後,你定當仁不讓。可現在,你不覺得自己太年輕了嗎?天下道士無數,哪輪到你這毛頭小子,來主持道門第一盛典。”
小道士厚著臉皮說道:“小子當時也是這麼說的。可天師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論聲名,道門之中,我僅在他之下論本事,我與他不相上下論聖寵,官家分明對我很不錯。天師問我,既然這主持別人能做,為什麼你就不能做?”
楊後想了想,笑了:“嗯,這話說的也是。既然有天師他老人家力薦,此事還真有可能。不過天一子,官家對這次盛典,極是看重,這些時日裡,可一直念念不忘。盛典能否成,主持是其中關鍵。所以此事,我只會盡力,但行與不行,可不一定。”
小道士大喜:“如此便極好。小子多謝聖人。”
再過數日,楊太尉相約。
小道士去了太尉府,被舅丈人迎進書房中。燭火外,一團陰影中,正端坐著一人。小道士近了一看,竟是史彌遠。
對這人,小道士觀感甚差。論才智、論機敏,此人實是當世大才。但小道士總覺得,此人心術不正,不宜親近。
當然,史彌遠對小道士,表現得極是親熱。
三人坐定後。
楊太尉舉杯,笑道:“先以此杯,以敬同叔。”
“同叔不過區區數月,便從正六品,升至從四品,實在是可喜可賀。”
史彌遠飲了酒,舉杯笑道:“最可喜的是,他韓侂冑以為某是他韓家人,其實,某卻是咱楊家人!”
這話一說,兩人相視大笑,小道士也呵呵陪著笑了幾聲。
酒過三巡,史彌遠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