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之後,小道士便將昨晚面聖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再虛心請教。
楊太尉笑道:“甥女婿做得極好!”
“於官家而言,這番回答必是真實,且還正合了官家的胃口,自然讓官家龍顏大悅。”
“於甥女婿而言,避免遭了韓侂冑的憤恨,且還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數遍滿朝文武,特許密摺奏事,特許直接面聖者,能有幾人?便連某,也無密摺奏事之權!”
“於韓侂冑而言,甥女婿可是幫了他的大忙,不敢說他會心存感激,至少這敵視之心,定會少上不少。”
“於楊後而言,崇嶽貶秦,本就是即定的方針,甥女婿的回答,對我等的計劃大有裨益。”
“所以說,甥女婿此次歪打正著,應對的再絕妙不過。”
小道士心中的大石頭,於是落了地。
正閒聊時,許若雪和丘木頭從外面走來。看許若雪神清氣爽,而丘木頭大汗淋漓,便知道,許若雪是教丘木頭練劍去了。哦不,是拉丘木頭當劍靶去了。
見有外客,許若雪一禮後,自回了內宅。楊太尉壓低聲音,賊賊一笑:“這就是你的那位青城女俠?嘖嘖,瞧這身段,甥女婿,你豔福不淺啊!”
小道士嘴裡的茶差點噴出,我去啊,道爺我的那點破事,怎麼好像搞得人盡皆知?
楊太尉拍了拍他的肩,賤賤地說道:“男人嘛,某懂得。你這才有幾個女人?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只是娶了堂堂縣主為妻,還敢在外面再搞出一個夫人,這歷朝歷代以來,你是獨一份。”
“你說嘞,某的甥女婿,天青子道長。”
小道士只能苦笑。
楊太尉笑道:“不打趣你了,這次某來,給你帶來了一份上佳的禮物。”
說著,楊太尉一拍掌。
他身邊的管事立即出去,不一會兒回來,卻領著三個女子。
其中兩個女子年紀尚幼,不過十四五歲,生得大是漂亮,一身侍女打扮。還有位女子卻是位婦人,一看便知為人精明。
小道士納悶道:“舅丈人,這是何意?”
楊太尉笑道:“你這次帶了家眷過來,身邊豈能沒有人服侍?”
他一指個子稍高點的:“這是點霞,另一位是點翠,是用來服侍你的。這兩位可是某物色多時,精挑細選得來的。那伺候人的功夫絕對一流,更難得的是,還是處子之身。”
“她倆簽得都是死契,你拿來自己用,或者賞賜給人都行。若是一時手頭緊,賣了也可以。”
“那一位名喚綠娘,做事精細,還有一身上好的廚藝。”
“某知你性喜清靜,也就挑了這三個。有了她們,包管你日子過得自在。”
小道士一想,這幾日都要去外面叫伙食,實在不方便。打掃庭院這些也確實沒人,總不能叫許女俠操勞。於是便不再客氣,應下了。
請楊太尉在後花園坐下,上了美酒,兩人對酌。楊太尉喝得大醉,盡興離去。
晚上,棋兒李玄德悄悄來訪。卻說,半月前是他爹爹祭日,他孃親便前去秀州祭奠他爹爹。結果至今半月,還不曾歸來。他怕出事,所以前來救助。
小道士皺眉,秀州離臨安城不遠,一來一去,七天就足夠了。
吳姐姐究竟遇到了什麼事?難道,她出了意外?
有可能啊,吳姐姐雖是靈鬼,可鬼術低微,便連普通陰鬼都大是不如。遇到修行高人,還真不一定跑得了。
心急之下,第二日,小道士便叫上許若雪,帶上柳清妍,往秀州趕去。
抵達秀州後,不顧旅途疲憊,小道士四處打探萬里山的下落。
費了一番周折,在村民的指定理,小道士找到了吳姐姐亡夫的墳墓。
許若雪皺眉說道:“看墳前擺的米酒、瓜果,你那吳姐姐應是離開不久,最多不過兩天。”
萬里山左近住了幾戶人家,小道士便前去打探。
一問,一個老漢說道:“這事啊,小老知道,可真奇怪了。”
“這山上有葬著一個姓李的人,十幾年前下葬的時候,場面還挺大。村裡人都說,這是一個當官的。”
“小老原本也認為是,可後面覺得不是,因為很少有人來拜祭他。前些年還有個老頭子帶著個小孩子,後面就那個孩子,再後面連那個孩子都極少來了。”
聽這老者囉嗦個沒完,小道士不由催促道:“老丈人,麻煩就說說這幾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