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都幾乎驟停。他屏住呼吸,不敢放過一絲聲響。
他聽到吳姐姐的琴聲一亂,顯來是被此刻柳清妍的樣貌給驚到。可一亂之後,琴聲繼續悠揚。
還繼續個屁啊!小道士急得幾欲跳了起來:不是說好了,將清妍引出來後,吳姐姐你就鑽進鬼珠中去,以免萬一嗎?
這一刻,小道士很想衝出去。可他知道,自己一旦這麼出去,柔兒可能無恙,吳姐姐定然危險。
所以,小道士縱是心急,也只能在這,等著。
琴音動聽。彈得是一首不知名的曲,聽來如南屏晚鐘,讓人一聽忘憂,再聽靜心。原來,吳姐姐留下來,是想用自己高超的琴技,來一洗清妍心中的殺氣。
聽著這琴音,小道士只覺自己急躁的心,也漸漸平靜了幾分。
可琴音忽然亂了。
不對!
再顧不得,小道士從矮山後探出頭,一看之下,只覺眼前一黑,差點失聲驚呼。
他看到,看到柳清妍站在吳姐姐身邊,正死死地盯著她。柳清妍身後,已緩緩地探出四條鬼索。鬼索在空中張揚,似即將噬人的毒蛇。
小道士只覺得全身發麻,唯一殘留的一分理智,讓他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再讓柳清妍受到一絲刺激,吳姐姐必死無疑!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柔兒忽然做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動作。
她撲進了柳清妍的懷裡,將頭枕在柳清妍的胸前,她輕輕地抱住柳清妍,嘴裡柔聲呼喚著“姐姐”“姐姐”。
小道士的手巨疼,一股血腥味在他嘴裡漫開。可小道士恍若不覺,只是死死地盯著法陣。生怕一眨眼間,吳姐姐就此魂飛。然後狂性大發的柳清妍徹底失去理智。於是,柔兒魄散!
萬幸,柔兒這聲聲呼喚,發揮了神效。那致命的鬼索,終於沒有刺出。
而吳姐姐這曾經的大家閨秀,竟也在這般直欲讓人窒息的緊張中,定下心來。於是琴音越來越空靈,讓人聽了,如聽禪音。
張揚的鬼索,漸漸安靜,漸漸縮了回去。慢慢地,清妍坐了下來,坐在吳姐姐身邊,靜靜地聽著琴聲。而柔兒,如貓咪一般地依偎在她懷中。
小道士長長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已是汗出如漿,打溼了道衣。
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太陽,小道士輕輕地罵道:“兩個好不聽話的女鬼!”
然後他輕輕地讚道:“好樣的,柔兒、吳姐姐!”
夜已黑。
小道士正百無聊賴地數著地上的小草,耳邊忽聽得一聲輕笑。
“柔兒。”他大喜,一把跳起來,將可人兒抱在懷裡。
柔兒笑眯眯地說道:“道士哥哥,奴奴是不是很厲害啊!”
小道士眼一瞪:“厲害倒是未必,調皮定是真的。哼,你跟吳姐姐擅做主張,生生將我嚇了個半死。回去後,都得打十下小屁屁。”
“啊,”柔兒一聲驚呼,摸了摸自己的小屁屁,很是怕怕地看了小道士一眼。
然後她狡黠一笑:“奴奴要告訴吳姐姐,說道士哥哥想打她的小屁屁,還要打十下哦。”
啊!小道士傻眼了。
兩人笑鬧了一陣,柔兒說道:“道士哥哥,清妍姐姐已好了很多,已恢復了六七分原來的模樣。清妍姐姐現在要去法陣深處修煉,我和吳姐姐準備跟她一起進去。那兒陰氣極是濃郁,對我們的修煉大有助益。”
“這樣啊,”小道士苦著臉:“要不,清妍和吳姐姐去,寶貝柔兒不去。柔兒和道士哥哥雙修,可比自己一個人辛苦修煉,要快的多。”
“不行!”柔兒正色搖頭:“奴奴這回才發現,雙修雖然進展極快,但根基卻是不穩。真到了關鍵時刻,很是容易誤事。所以奴奴決定,苦修一段時日。”
見她堅持,小道士只能嘆道:“也好。這幾個月來,我從天師那學到的東西極多,卻大多不過是草草記住。我便也在這法陣附近靜修一段時日,也算是為你們護下法。”
第三日,等清妍變回那清雅佳人,無雙才女後,小道士去法陣中將玄德道長的屍首帶了出來。張知州特以官府名義,厚葬了玄德道長。
一德道長極為悲痛,可看著自發前來送葬的無數百姓,他又老懷大慰:自己等人為建康城百姓所付出的一切,終於被百姓們理解了,也記住了。
這就夠了!
第五日,謝三爺辭行。他想要葉落歸根。
小道士前去送別。這一次,他不曾開口問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