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託於一個風水師的身上,這,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是啊!”丘老嘆道:“‘尋龍’一脈本就不應該存在,它的存在本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只可惜對於風水世家來說,便是明知這是個錯,依舊還得犯這個錯!”
432 今生何苦與我相見
小道士奇道:“明知是錯,依舊還得犯這個錯。這是為什麼?”
丘老嘆道:“因為我們是風水師。”
“風水,就是尋風望水,尋龍點穴。對風水師來說,這天地間最大的挑戰就是,尋找真龍龍脈!一個真正的風水宗師,‘尋龍’的you huo對他來說,真無可抵擋啊!”
“但‘尋龍’一事畢竟牽扯太大。‘尋龍者’的傳承自然要求極嚴,一要風水造詣精深,二要能守口如瓶,三要可淡泊名利。所以歷代的‘尋龍者’,基本由丘家家長擔任。隱世丘家依循祖訓,隱居於藏龍谷中。既便在外行走時,也絕不留真名。這樣數百年,早就養成了不問世事,只問風水的習性。”
“歷代‘尋龍者’,非丘家人的,也不過只有五六人。那五六人無一不是當時風水之術冠絕天下,且絕無野心,絕對值得信任的人。個個德高望重、深受世人敬仰。正因如此,我才對爹爹將‘尋龍者’的傳承傳給朱瘋子,這般耿耿於懷!”
“便是事到如今,我也覺得爹爹真是錯了!那時朱瘋子畢竟還年輕,不過二十幾許。在藏龍谷中,他的確是淡泊名利,一心修研風水之術。但出了谷後,他還能如此嗎?即便他能一時如此,可日日夜夜面對紅塵的you huo,他一個年輕人,真能守得住這天大的秘密嗎?若是他守不住,要用手中掌握的真龍龍脈和尋龍秘術,來為自己謀私利,那會給這天下,造成何等大的動盪!”
小道士嘴巴扯了一下,牽出一絲苦笑:“丘公,事情當不致於如此吧!”
丘老搖頭:“自可能如此!先用尋龍秘術,找到一條幼龍,細細養好。再用風水秘術,破壞掉真龍龍脈。這真龍一死,天下必亂,群雄必起。然後幼龍乘勢而出,騰空化為真龍!”
“這等‘從龍之功’,便是天地間最大的功勞。若真事成,一世榮華,自不需言。”
小道士想了下,說:“可他也能用這尋龍秘術,為天下謀蒼生啊!他可以去壞了大金的龍脈,那我大宋豈不是可以不戰而勝?到時收復北方,一整河山,這也是功德無量!”
丘老說道:“找到幼龍,毀掉真龍,這事只是有可能。但真做起來,卻絕沒這麼簡單。真龍龍脈所在,其大概的方位其實便不是多大的秘密。比如大宋的龍脈,定是在在開封、鞏義、洛陽一帶。可真龍游走不定,想要抓住真龍,就得用尋龍秘術。且便是抓住,想要毀掉龍脈,也不容易。需知皇家要利用龍脈的龍氣,必有將自己的先人葬在龍脈那。那樣,此處防衛定是鬆懈不了。想要無聲無息的毀去龍脈,這幾不可能。”
“再者,真龍一事事涉天機,真若毀掉,必會遺禍後人。就如我先祖無意中斷了聞喜裴家的龍脈後,我丘家便隱居在藏龍谷中,至今都不敢輕易外出,這就是活生生的教訓!”
“所以縱是知道真龍龍脈所在,想要做文章,其實是極不容易的。”
小道士這下聽得糊塗了:“天下山脈何其之多,想要從無盡山脈中尋出幼龍,這定是難比登天。既然尋幼龍極難,而毀真龍也極難,那丘公為什麼還要擔心朱瘋子?”
丘老沉默了一下,說:“因為那個人實在是太可怕!”
“那人最可怕的,不是他的風水造詣,而是他敢想前人之所不敢想,並且,他有能力將自己的設想一點點地變成現實。就比如這陣外佈陣,他只用了區區三天,只改動了區區七處,卻讓我丘家至今都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樣的人,誰敢說他不可怕?”
“常人要毀滅真龍自然不可能,可換了是他,他或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對他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說到這,丘老一拱手:“仙長,這也是我將此驚天隱密,告訴仙長的考慮所在。若那人真心懷不軌,我希望仙長能阻止他!”
“當年我先祖找到聞喜裴家的龍脈以後,心癢實在難禁,於是偷偷建立‘尋龍’一脈,將尋找真龍龍脈視為無上的挑戰。這數百年,‘尋龍’一脈嚴守祖訓,只負責尋龍,卻絕對不干擾天機。可若是那人生了私心,亂了天機,我丘家怕是難逃天道報應!”
“這世間,手中握有能改變天下大勢的權力,而不被權力所誘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