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大驚,指著當先的中年人,怒道:“三兒,這等大事,怎地不事先跟老夫商量一下?”
丘老三默然。眾人默然。
丘老一愣,一聲長嘆,便也拜下:“求仙長慈悲,救我丘家全體老幼性命!”
小道士驚醒過來,他哪敢讓丘老真的跪下,急急扶住他:“有話好說。貧道是道士,驅鬼除魔正是貧道己任。天意即讓貧道在此時出現,貧道自然不敢袖手旁觀。便是爾等不說,這事貧道定也會管管的。各位請起,快快請起。”
眾人這才起身。
丘老三一拱手:“請仙長隨某來。”
丘老再愣了下,冷哼道:“三兒,為父正好身子不利落,此事便交給你了。你帶仙長去水井和祖墳那看看。”
丘老三應是。
出了祖屋,先往西行,走了一程後,丘老三猶豫著不敢前行。
小道士取出一張辟邪靈符:“貼上此符後,陰氣必不得入。哪怕那裡再是詭異,也可保無羔!”
丘老三謝過,這才小心地前行。
一會兒後,眼前出現了一棵松樹,樹下有一口水井。
丘老三指著那樹嘆道:“這是棵風水樹,是當年先祖丘延翰親手所栽,距今已近五百年。”
“松木在吉州一帶,本不易存活。可我藏龍谷的這棵松木,五百年來一直枝繁葉盛,四季常青,就如我藏龍谷丘家。可這幾年來,這松木,這松木,卻是衰敗了。”
丘老三上前撫摸著樹幹上裂開的口子,再摘下一縷已枯萎了的松針,忽然淚如雨下。他跪在松木下,放聲痛哭:“先祖啊,你在此風水寶地,用藏龍大陣庇佑了我丘家五百年。可丘家後人不孝,竟是,竟是眼睜睜地讓藏龍法陣毀於外人之手,而束手無策!”
“因我等之過,致使丘家破敗,辜負了先祖的一腔心血。我等死後,有何臉面再見先祖於地下,有何臉面啊!”
小道士上前勸慰。
大哭一場後,丘老三心中悲痛稍解。他擦了擦眼淚,指著樹下的水井說道:“這井,便是藏龍法陣中陣眼所在。”
“當年先祖以東邊流水為青龍,以西邊大道為白虎,以南邊水池為朱雀,以北邊丘陵為玄武。借用四神,鎮壓四方。然後匯四方地脈靈氣於此,借這口井發散出來。所以這井,不分春夏秋冬四季,井水必定溫潤,必然清澈。我丘家人日常用此井水,女的衰老的分明要慢多,男的精力分明要強盛許多。”
“可是,可是,”丘老三的眼淚又流了出來:“現在這井陰冷逼人,便是在白日,某等也不敢靠近。這井水更是形同劇毒,一飲下去,便是小腹絞痛、肚洩不止。我家四兒,便是因此,死了!”
小道士上前,往井底一看。但見這井黑的可怕,陰森可怖的似直通黃泉。而井中噴出的陰氣,更是刺得他這至陽之體,都有些經受不得,額頭隱隱發疼。
小道士摸著額頭後退,苦笑:“果真是好生厲害!”
丘老三期待地問:“仙長可有辦法,驅除此地陰氣?”
小道士搖頭:“沒用的!貧道是能施法,除盡陰氣。可這裡的陰氣是風水法陣所致,源源不斷,縱是一時除盡,用不了多久便會恢復如初。這不除去源頭,徒勞無功啊。”
丘老三苦笑:“仙長說得極是!既然是奸人用風水之術改了這藏龍法陣,自然也是隻能用風水之術來破解。”
他一指周圍的六根法柱,嘆道:“這個道理,我丘家豈不明白。只是說來慚愧,我隱世丘家自認風水之術,冠絕當下。可用了七年時間,窮盡數十人之力,我丘家竟是,竟是依然無法破解此局!前面幾年還可延緩以下,到得現在,此地陰氣盛極,已成大陰之地,我等再無能為力!”
小道士嘆道:“便如看病,治標同時更要治本。這裡的根結所在實屬風水,非道法所能解決。”
丘老三長嘆,臉上卻不見有多少失望,顯來這結果已在他預料之中。
小道士說道:“帶貧道去祖塋那看看吧。”
到了丘家祖塋那。
丘老三領著小道士進去,一指四周:“我丘家歷代先人去世後,都葬於此處。這樣數百年積累下來,先人的遺骸還真是不少。每逢清明,我丘家都會在此舉行盛大的祭祀,以敬先人。”
正說著,丘老三的眼忽然一直:“怎,怎麼回事,這墳怎地開了?”
他駭然失色,急急跑了過去,一看後大哭:“這墳開了,真開了。這,這是我太爺爺的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