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死道士。”
“我去,這怎麼可能!”
“那就叫哥哥。”
“我去,那更不可能!”
“那就叫,喂。以後皮兒就這麼叫,喂,過來,幫我把尿。”
……
晚宴上。
許若雪痴痴地看著劉姐姐懷中的皮兒,皮兒卻不理她,看著劉姐姐咯咯咯直笑。笑得劉姐姐也笑開了花,忍不住在他那可愛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許若雪看得心中火熱,忍不住也湊了過去,“吧唧”了一口。卻沒曾想,皮兒嘴一歪,哇哇大哭。
小道士苦笑:“夫人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等,再等等。”
許若雪堅強地一笑:“沒事,我會等,我不會哭。”
小道士搖頭,我去啊,這說得好堅強,可你眼裡滾落下來的是什麼?
許掌門看著許若雪,嘆道:“女兒啊,自你五歲後,爹爹便再沒見你哭過。爹爹原以為,這一生一世再見不到你的眼淚。卻沒想到,你成親以後哭了好幾次。女人嫁了人後,果然不一樣。”
小道士一聽,頭皮直髮麻,心中叫苦連天:“泰山大人,你會說話不,好端端地提起我做什麼?這不是將我放在火上烤嗎?”
果然,一隻纖纖小手便擰在了小道士腰間,狠狠地,左一擰,右一擰。
只聽許若雪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女人啊,這得看嫁了什麼人。嫁了個好人,每天自然是笑開了花。可要是所託非人,那還不得以淚洗臉。你說是不是啊,夫君?”
“若不是為妻陪著夫君去了那鬼臨安,一去經年,皮兒怎會不認我這個孃親?你說對不對啊,夫君?”
小道士痛得臉皺成了一團,呲牙咧嘴地說道:“是,是極!對,對極!”
許掌門同情地看了小道士一眼,端起酒杯,渾若無事地一口飲盡。劉姐姐卻怒了,臉一板,正色喝道:“若雪,你做什麼?這就是你的為妻之道?你將我從前的教導,都當成了耳邊風?”
許若雪大驚,連忙鬆手,還在小道士腰間揉了一揉。端起茶杯,她裝出一副喝茶的樣子。
許掌門急急岔開話題:“對了,賢婿,聽小黃說,你張府住進了一位女子,生得童顏巨,嗯,極是美麗。這女子是你什麼人?”
說這話時,許掌門的眼裡淡然如水,可嘴角卻鋒利如刀。
這話不好回答啊!說什麼好?
小道士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許若雪,指望著她幫自己解脫一二。許若雪卻視若未睹,依舊端起茶杯,細細品茶。
許掌門見狀,冷哼一聲,眼中立時精光如電,電射過來。
畢竟是一派掌門,他這一動怒,小道士立覺身前壓力沉重如山,撲天蓋地地壓來。
小道士額頭隱有汗出,情急之下,他說道:“泰山大人說的是紅顏啊。紅顏是,是小婿的侍婢。”
許掌門更怒,手往桌上一壓,一聲輕響,桌上的碗筷杯盤齊齊一跳。
他冷冷說道:“侍婢,好個侍婢!小黃說,那女子看你時,眼中分明情意綿綿。喚你時,一口一聲主人。這侍婢,我看,不簡單吧。”
小道士額頭汗珠滾落,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許掌門眼睛一眯,身上怒意勃發:“好個張天一,難道我堂堂許家千金都入不得你的法眼?小女她日日隨在你身邊,需要你再找個通房丫頭?”
糟了糟了,小道士看向許若雪,許若雪依舊在喝著那杯,似乎永遠都喝不完的茶。只是那眼裡唇角,分明滿是幸災樂禍。
小道士心中叫苦不迭。
許掌門身子一板,厲聲說道:“張天一,想當初你初上青城時,不過是……”
“爹爹。”見許掌門怒極之下,就要出口傷人,許若雪急急喝止。她深知小道士的性子,雖很是平和,但自有其剛硬之處。真要激怒了他,這事怕是不好收場。
許若雪說道:“爹爹,紅顏是女兒的朋友,與女兒志趣相投,形同姐妹。她的事,是女兒親口應允的。等這些時日,女兒會作主,將她正式許配給夫君為妾。”
許掌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男子四十無後可納妾,你已為他張家生下麟兒,他張天一有何資格納妾?”
盛怒之下,許掌門拂袖而去:“你倒是好心,為你夫君納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妾。只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引火上身。哼!”
看許若雪委委屈屈地低下了頭,小道士心中感激,偷偷伸手過去,握住了許若雪的手。許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