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趙司正一跺腳,恨聲說道:“好!”
小道士將松節油取來。看到就這會兒功夫,靈犬已一動不動,肚子竟已被吃得只剩下一層皮。那蠱蟲還在邊吃邊往狗腦袋那鑽去,竟是要喝那腦髓。
這蠱蟲,兇猛竟至此!
此等慘況,別說趙經歷、王三哥,便是白衣杜春水,也臉色蒼白,只敢遠遠地看著,那敢再靠近一步。
小道士也不敢大意,手持破邪符,再八卦鏡,小心地走近。
將松節油淋遍狗身,小道士退後幾步,火摺子一丟。
“轟”地一聲,火光大盛,竄起一人之高。
在場眾人,齊鬆了一口氣。
這般猛火之下,任蠱蟲再是厲害,也必死無疑!
可誰知,小道士這口氣才撥出,異變突生!
火光中,一物猛地衝出,閃電般,像小道士撲來。
根本不及思索,小道士手按八卦鏡,大喝一聲“臨”。
黑夜中,白光一閃,然後大亮,炸開。
蠱蟲掉落。
未及它落地,一道破邪符飛出,爆開。
蠱蟲“吱”地一聲痛叫,叫聲淒厲。
手往腰間一抹,再一枚破邪符飛出。蠱蟲再遭重創,在地上打滾不停。
反手從包裹中取出法印,小道士大喝一聲,當頭便砸。連砸了十幾下,將這蠱蟲砸成了一團肉漿。
細心擦拭乾淨法印,小道士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他心中直呼萬幸,那下蠱之人將這蠱蟲留在此地,必有其用意。若非靈犬一口將它吞下,自己大意之下,還不知,會發生怎樣的禍事!
這一番變故太過突然,直到一切結束後,趙司正等幾個才急急圍了過來。
小道士勉強笑道:“沒事了,沒事了。”
這“沒事了”三個字才剛說出口,異變再生!
那面相憨厚,臉上驚恐的王三哥,在靠近小道士時,突然之間,無聲無息地,刺出一劍。
一劍,直取小道士心口!
這一劍刺出時,他身上全無一絲殺氣。當濃郁的殺氣猛然爆發時,這一劍,已在胸前!
小道士完全反應不及。
誰能想得到,趙司正帶來的控鶴司的高手,竟會是,殺滿樓的殺手!更何況,他剛逃過一場劫難,正是鬆懈之時。
當那劍直插心口時,小道士腦海中甚至都沒來得及閃過躲避的念頭。
可那劍,終究沒有,一劍穿心!
因為王三哥的喉間,忽然多了一個窟窿。一個莫名其妙出現,好像一直就在他喉間的窟窿。
血出如湧,王三哥卻不管不顧,他只想竭力將手中短劍再刺入一分。只需一分,劍上的劇毒便會立時要了小道士的命。
可這一分,他終究,遞不過去。
仰天倒下,王三哥死不瞑目!
到死,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直到王三哥的屍體倒地,直到那柄藍汪汪的短劍叮噹落地,杜春水和趙司正才如夢初醒。
趙司正指著王三哥的屍首,嘶聲說道:“不可能!他,他來了司中整整兩年,他,他向來忠厚可靠,他,他怎麼會是殺手,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杜春水深深地看著小道士,那眼裡的春水竟數化去,化成了深深的畏懼。他嘆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他要殺你?我更想知道,你是怎樣殺死了他?”
小道士後背汗出如漿,可臉上,依然雲淡風輕。他淡淡地說道:“因為,現在天黑了。”
因為,現在天黑了。這話一說,杜春水和趙司正齊齊一個冷顫。他們這才想起,這宅子可是名滿京城的鬼宅。他們這才清楚,這人,是名滿京城的小神仙!
小道士嘆了口氣:“今天發生的事,可真多啊!”
他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我去歇息了,兩位請回吧。”
說完他轉身,再不回頭,離去。
進了後花園,小道士抬頭看著星空。星空很亮,可他的心情很暗淡。
舉起自己的雙手,定定地看著,小道士嘆道:“一天三刺殺,一次比一次更致命、更離奇、更詭異。這樣我還活著,這樣我竟還能活著。”
轉身,看向身邊的柳清妍,小道士正色說道:“清妍,我欠你一條命。”
柳清妍笑道:“即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小道士問:“清妍,你怎麼知道那王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