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多少富貴人家,來吳家求娶她嗎?”
“你不急,所有人就你不急,你孃親我急得心裡跟火燒似的,你卻不急。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你說!”
“實在被逼不過了,劉哥哥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他說的輕輕的,聽在奴家耳裡,卻不啻於,晴天霹靂!”
“劉哥哥說,他說,其實,我一直將吳妹妹當親妹妹看,我對她,並無一絲兒女私情!”
“我一直將吳妹妹當親妹妹看,我對她,並無一絲兒女私情!這句話直到現在,有時都會莫名地在奴家耳邊響起。說來真可笑啊,奴家一心一意想要嫁給他,而他,卻是把奴家當成了,親妹妹!”
“那一天,奴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回到閨房後,奴家放聲大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心神俱碎!”
“在那一天,奴家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絕望,什麼叫恥辱!那是刻骨銘心的絕望,那是刻骨銘心的羞恥!”
說到這,那時的傷心又襲上了心頭,吳姐姐忍不住地珠淚漣漣。好一會兒後,她才哽咽著說道:
“哭完後,奴家擦乾了眼淚,沒將這事告訴任何人。奴家對自己說,今生今世,與他再不相見。他能將奴家當親妹妹,奴家卻不能將他當親哥哥。既然如此,相見又有何益?”
“下了這決心後沒多久,劉哥哥就來向奴家辭行,說要去白鹿洞書院苦讀一年。奴家心裡明白,他是耐不得家裡的催促,這才借讀書之名,遠離奴家。”
“那一次奴家沒有見他,只是隔著門簾,祝他心想事成。”
“劉哥哥走後,奴家站在視窗,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淚如雨下。奴家知道,今生今世,與他再無緣!”
“十餘日後,我孃親見奴家心中苦悶,就叫奴家出去散散心,與閨中姐妹一聚。奴家便去了。”
“那次聚會約在西秋湖。那時天郎水清,風光大好。見此美景,奴家一時心動,鳴琴一曲。這一曲,樂由心生,彈得極是得意。那些姐妹也個個說好,可好在何處,卻都不知所以然。奴家心中遺憾,直嘆知音太少。”
“可沒想到,有丫環遞了張羅紋紙過來,說是一個文士,聽到奴家的琴聲,心中有感,於是賦詞一首。”
“奴家接過一看,一聲驚呼。這詞寫得真個的好,寫這詞的人,當得上奴家的知音。”
“聚會散了,姐妹們各自離去。奴家因為要收拾琴,便落在了最後。”
“當奴家準備下樓時,一人忽蹬蹬蹬地急步上樓。丫環不及阻止,竟被他正正撞見奴家。”
“那人生得很是儒雅,一看便知是大有才情的人。他一看到奴家,渾身就一震,痴痴地問,可是吳娘子當面。”
“奴家含羞說道,正是。”
“那人長嘆,果然無愧是臨安第一美人,臨安第一才女。”
“奴家大羞,一禮後,就想匆匆離去。可萬沒料到他,他竟忽然做了一件極其瘋狂的事。”
“他竟跪在奴家面前,大聲說,不才李德仁,要娶娘子為妻。”
“奴家當時呆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他一個大好男兒,竟跪在一個女子面前。還有,他說什麼?要娶奴家為妻。”
“奴家當時完全不知所措,丫環也嚇得尖叫。他見了,起身說,娘子芳華絕世,才華驚豔,是不才的良配。不才定要娶娘子為妻。”
“奴家大羞,狼狽而逃,便回到馬車上後,臉上依舊火熱。奴家心裡暗道,這是哪來的登徒子?”
“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這登徒子就提了重禮,上門來拜會我爹爹。我爹爹與他相談甚歡,對他大是滿意。”
“然後後面幾天,只要我爹爹一回家,他定會及時出現。我爹爹終忍不住,一再逼問,他才道明真正來意。”
“我爹爹婉言拒絕,他也不惱,就徘徊在我家牆外。但聽得奴家彈琴,便賦詞一首,請丫環送上來。奴家若不彈琴,他便在樹蔭下待著,看書吟詞,一呆直到天黑,到天亮了再來。”
“幾天後,他託了媒人來請媒,我爹爹一心想與劉家結親,自然拒絕。他不洩氣,依舊每天在我家牆外徘徊。”
“這樣一個月後,有兩天他沒來。再來時,卻是鼻青臉腫,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奴家心中好奇,託丫環一問。原來是他被人打了,傷得很重。那些人還警告說,若再來我家,便廢了他。”
“奴家一聽,便知這是劉家下的黑手,心裡就怒了。他劉家的兒子不願娶奴家,難不成還不準別家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