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劍鞘抵住了他下巴。
小道士苦笑道:“姑奶奶,我今天一整天就吃了幾口乾糧。你要我出力,總得讓我吃點東西吧。這死囚行刑前,都能吃頓飽飯。”
許若雪說道:“有道理。不過那勺是我用的,你用這個。”
看著她從行囊裡再拿出一把小勺,小道士不由在心裡嘆道:“瞧瞧,人家這才是大小姐。出門在外,什麼勺啊、筷啊、碗啊、調料啊、乾糧啊統統放進一個小湯鍋裡,剛好吻合,真真是一點空間都不浪費。哪像我,拿塊鐵板就是鍋子,撿根樹枝就是筷子。”
接過湯勺,小道士嚐了一口,大皺眉頭:“我說許女俠,這女人會做的事,除了生孩子,你哪樣會做?就算是生孩子,憑你那兇猛的模樣,又有哪個男人敢要你?估摸著,這唯一會的事,這輩子你也浪費了。”
這話刻薄至極,許若雪哪裡能忍受。“錚”地一聲,血海劍抵在了小道士的咽喉處。
小道士全然不管,依舊施施然地喝了一口湯。哪怕那鋒利的劍鋒,已割破了他的肌膚,有血已流了出來。
喝了口湯後,他淡淡地說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怕什麼?俗話說,‘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死在你手上作個風流鬼,總比死在惡鬼手上,做個孤魂野鬼,要強上十倍百倍。”
許若雪預設,收回長劍後,嘆道:“這禍是我闖的,本與你無關。我自己闖的禍就該自己負責。我為了掙條活路,強拉你下水,讓你冒這樣的生死危險,實在是大不對。你心裡有氣,要罵便儘管罵吧。”
小道士滿肚子的脾氣,有心要狠狠地罵她一頓,可看著眼前這張人比花還嬌的臉,卻實在是狠不下心裡,只得嘆道:“哎,你那還有調料沒?這一鍋好湯被你做成這樣,我是喝不下去的。”
許若雪臉一紅,找出調料,遞了過去。
小道士接過一聞:“嘖嘖,上等的陳醬,正宗的花椒,細白的食鹽,都是好東西啊!”
許若雪得意地說道:“那是,劉家秘傳九制香醬,陳家特產特供花椒,山西精製雪花食鹽,樣樣都是上等精品。”
小道士回了她一句:“可惜落在你手上,那真真是明珠暗投,純屬浪費。”
許若雪氣結,習慣性地一按血海劍。猶豫了下後,終究放下,氣鼓鼓地瞪著那死道士。
哪曾想死道士壓根就不在乎她那直欲殺人的目光,只是慢條斯理地往湯鍋里加調料,加乾糧,加肉乾。不一會兒,一股誘人的香味,就從湯鍋中飄了出來。
小道士陶醉似地聞了一聞:“嘖嘖,真好,看來不需要做個餓死鬼了。”
說完,他拿出小碗,給自己裝上一碗,美美地喝了起來。
許若雪本不想吃這臭道士煮得臭東西,可終究抵不住那香味的誘惑,也拿了碗。在嚐了一口後,眼睛大亮。
見小道士又要去盛湯,她手一揮,用劍鞘開啟那隻手。
小道士怒道:“你幹嘛?”
“得我先吃飽了,你才能吃。”
“憑什麼?是我煮的湯。”
“憑所有東西都是我的。”
半個時辰後,許若雪吃的大飽,揉著肚子在那極不淑女地“哼哼”,而小道士只吃了個半飽,怒氣衝衝地在那洗碗。
許若雪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傻道士,我今天情況,嗯,有點特殊,就多吃了點。下次讓你多吃點。”
小道士不理她。
“我說你傻里傻氣的,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好的廚藝。你們男人不是都不下廚嗎?”
小道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長嘆了一聲:“誰叫我有個超級懶的師父,你若不去做飯,他真的可以十天半個月的不吃不喝。至於你會不會餓死,關他屁事!”
……
夜,深了。
許若雪仗劍而立,威風凜凜。
片刻後,威風凜凜的許大小姐打了個呵欠:“我說傻道士,那些惡鬼會不會找不到我倆,我在這等得都要睡著了。”
小道士大驚:“姑奶奶,你老千萬別睡。現在你老是絕對的主力,我就一個打醬油的。你若睡著了,我倆就死定了。”
許若雪沉默了下後:“傻道士,告訴你一個不好的訊息。”
“哎,說吧,我就不信,能有什麼壞訊息,比我上上下下清潔光光的站在這還要糟。我說姑奶奶,之前你準我回趟太谷縣,找些硃砂黃紙,畫些符篆也好啊!”
“前話不提。傻道士,老實告訴你,我這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