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為何,張兄也要去那神仙谷?”
我去,鬼才想進那什麼神仙谷,可不得不進啊!
得找個什麼藉口?
看小道士遲疑,杜衡若便說:“兩位若只是一時興起,那神仙谷便不要去了,去了也沒用。”
小道士急道:“可我必須得去。”
杜衡若搖頭:“若張兄真生無可戀,我自會鼎力相助,助你入谷。可張兄你現在正是得意之時,那忘憂仙神通廣大,張兄你如何瞞得過他?”
這樣啊,沒辦法了,只能出,賤招了!小道士心中長嘆:貧道可是個正經人,真不想這樣啊!
小道士抓住許若雪的纖纖玉手,攏在嘴邊,輕輕一吻。他看著許若雪,深情款款地說道:“杜兄也覺得,我和我的夫人,極般配、極恩愛,是不?”
“只要眼睛不瞎,自是一目瞭然。”
小道士痴痴地說道:“是啊,我一直也這麼覺得。”
“從小到大,每一天、每一時,我都相信,我和我夫人,才是這天地間最般配的一對,才是最應該在一起的兩人。我生來,只是為了一個她。她生來,只是為了一個我。”
杜衡若感受著這番話裡的深情,一時感動不已。他嘆道:“恭喜張兄得償所願!若我的夫人也能這般真心對我,我,我何必要進那神仙谷?”
“我從來都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說到這,杜衡若悲從中來,埋頭痛哭。
哭完後,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倒是讓賢伉儷見笑了。既然賢伉儷如此恩愛,卻為何還要進那神仙谷?”
小道士苦笑道:“因為,因為我和她,命中註定不能再一起。”
杜衡若驚道:“難道是,家中父母棒打鴛鴦,再亂點鴛鴦譜?”
他嘆道:“我明白張兄的苦楚了。這麼說來,兩位是私奔了。果真是真愛啊,為了愛這般不顧一切啊,杜某佩服,佩服!”
小道士搖了搖頭,他轉過身,摟著許若雪,澀聲說道:“私奔算得了什麼?若是私奔便能解去這心中的枷鎖,若是能和她在這窮山僻壤中,生上一群兒女,那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事啊!”
他哽咽道:“可是,我和她根本就不應該在一起,根本就不能在一起。”
“這一世,上天生下我倆,就是為了讓我倆承受那,無窮無盡的痛苦。上天啊,前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今生對我如此殘忍,你竟能如此殘忍!”
聽他話中悲痛萬分,杜衡若禁不住問道:“這,這到底是為何?”
“因為,”小道士悽聲說道:“因為我和她,是,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什,什麼!”這一驚,堪稱石破天驚,杜衡若忍不住跳了起來,他指著這兩人,失聲驚呼:“親,親兄妹?”
許若雪這一驚,驚得也差一點跳了起來。好在小道士見機得早,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死死地抱住不放。
“是啊,親兄妹。天啊!”小道士大呼,然後嘴裡發出了一聲,淒厲不似人聲的慘叫。
他不得不叫。因為許若雪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間,用力地,往左一扭,再往左一扭,還往左一扭。
小道士哭了:“疼,好疼啊!”
許若雪一怒之下,手上沒了分寸,見他痛得眼淚都出來了,急急鬆了手。
小道士擦了眼淚,堅持亡羊補牢:“疼,我的心,好疼啊!上天,你為何這麼殘忍!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許若雪呆呆地看著小道士,明明心裡氣得要死,可臉上卻忍不住笑開了花。
我去,有這樣的一位夫君,究竟是本女俠的大幸,還是大不幸?
小道士的哀痛,深深地感動了杜衡若。他眼中不禁流下了幾滴同情的淚:“慘,真真是好慘啊;愁,真真是好愁啊!”
小道士一轉身,悲痛地叫道:“杜兄,你說,我該不該進那神仙谷?”
“該!”
“杜兄,你說,我該不該吃那神仙花?”
“該!”
“杜兄,一切靠你了。”
“好,包在我身上。”
小道士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杜衡若的手。
一時,兩個心中“無限憂愁”的男人,四目相對,彼此惺惺相惜。
於是許若雪不樂意:我去,男人的手,夫君你握這麼久做什麼?
激動完了,三人重新坐下。
坐下後,杜衡若卻不敢看,並肩而坐的那對“賢伉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