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將醉道人手中的法瓶打落在地,他大叫道:“若雪,砸。”
許若雪清叱一聲,手中血海劍一下刺出無數劍,將法瓶擊得粉碎。
小道士再叫:“上馬!”
他一把將自己馬背上的三角眼丟到地上,急急翻身上馬。
醉道人剛想問怎麼了,臉色驀地大變,他也迅速將自己馬背上的絡腮鬍丟到地上,上馬就走。
此時,便是許若雪,也察覺到不對,大不對!
空中似有一個無形的巨人,在怒吼著、咆哮著,帶著無盡的怒氣、和無盡的殺氣,向自己這邊殺來!
跑,跑,跑,三人毫不顧惜馬力,拼命地策馬狂奔!
小道士回頭一看,半邊天有黑雲滾滾,翻湧而來。雲中似有一條碩大無比的怪蛇,在翻滾,在怒吼!
只見黑雲捲過驚起的飛鳥,數十隻鳥兒如雨點般從空中掉落,硬硬地砸在地上,便如下了一陣石雨。
我去啊,這也太恐怖了吧!
追了好一程後,那黑雲才停住,雲裡似乎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再跑了好遠一程後,小道士三人這才勒住馬,心有餘悸地看向身後。
醉道人吐著舌頭說道:“乖乖,老子行走江湖大半輩,見過的妖魔鬼怪也不少。可陰氣如此之重,殺氣如此之濃的,我去,老子以前見過最厲害的,跟這個比起來,那真真是,一塊石頭跟一座大山比!”
小道士也不由地拍了拍胸:“厲害,太厲害了。幸好我長了個心眼,沒有傻不啦嘰地直接往大仙洞中闖。不然我這小神仙,可就真變成死道士了。”
許若雪也嚇得臉色慘白,直到此時都不見回過血色:“夫君,這妖神如此厲害,我們不跟他鬥了,好不好?”
小道士搖頭:“他為什麼追到一半不追了,定是因為,那法瓶被我們砸碎後,他已身受重傷,無力再追。”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現在不抓機出手,等他恢復過來後,天下間還有誰能制他?”
許若發定定地看著他,長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中軍大帳。
小道士將昨天的事細說了一遍,王團練使等人自然大喜。除掉白衣大仙,踏前軍才算功德圓滿。不然,這份功勞就大打了一個折扣。
問起軍中的事,王團練使說道:“蕭山附近的白衣教徒,除了賊首鞏德正外,其餘的幾已盡數抓獲。”
“那有沒有得到鞏德正的訊息?”
“只有一個。數日前,邪教徒重建白衣大仙廟時,有幾人看到,鞏德正盤膝靜坐在那堆廢墟上,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施法。”
“哦,我去看過,那裡除了一堆石粉外,就沒了別的東西,他沒事坐在那幹嘛?”
“誰也不知道他在幹嘛。哦,好像是說,他坐的位置,就是當初供奉香火的位置。”
小道士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就沒再管這件事。說不定,那鞏德正只是想在他的信徒面前,裝下神弄下鬼。
晚上,小道士正畫符時,王團練使帶了一群士卒進來。
這些士卒抬了兩個長條的布袋,袋中放著一堆奇怪的東西。
小道士隨手撿起一塊,摸了摸,看了看,聞了聞,問:“這是什麼?”
王團練使神色奇怪地看著他:“如果鄉民沒有撒謊的話,這些,這些是人的屍體。”
“什,什麼?”小道士大吃一驚,手一鬆,手中那“奇怪的東西”掉在了地上。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開,開玩笑的吧?”
王團練使吞了口口水,臉上分明滿是緊張和恐懼:“是河西村的鄉民把這些東西抬過來的。他們說,昨晚上好像發生了什麼怪事,村民心中都很是害怕。到天亮了,有膽大的人出去後,就在縣衙那發現了兩具屍體。”
“這兩具屍體,當時還是能看得出是兩個人。一個生著三角眼,一個長著絡腮鬍。可這兩具屍體跟平常的屍體完全不一樣。就像是,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乾了體內的一切。表面上看起來還是人,可實際上,就像是乾麵粉做的人。稍用力一碰,就,就碎了。”
小道士只覺得嘴裡發光:“碎了,是什麼意思?”
王團練使乾巴巴地說道:“就是稍一用力,就成了粉,成了塊。”
他指著這兩個布袋中一團團、一堆堆的東西:“剛發現時,這兩具屍體還是完整的兩個人,可鄉民們一路抬到這,就,就成這個樣子。”
這一刻,小道士再是淡定,也不由地只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