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條活路你不走,你偏偏往死路里闖,你腦子進水了啊你。你怎能這麼傻,怎能這麼倔!”
小道士大哭:“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醉道人怒極,反手就是一個耳光,重重甩去。
他罵道:“豬啊你,是不是要老子白白死掉,你才開心。滾啊你,快滾,不然老子一箭射死,滾!”
小道士還要再說,身上一緊,兩條鬼索已拉著他,往後退去。
是柳清妍,她罵道:“死張天一,你是不是要害死柔兒,害死許若雪。為了一時義氣,白白死在這,有用嗎?逃了這條命,以後再回來報仇啊!走啊!走。”
這重重的一耳光,終於讓小道士清醒了幾分。他大哭:“老哥,我定會為你報仇。”
“好!”醉道人大喝道:“兄弟,記得那塊腰牌啊,將它埋在宋金的戰場上,讓你老哥死後去殺金狗。”
一聽這話,小道士更是心痛欲碎,他啊啊大叫著,雙手連揮,將身上所有的符篆都飛了出去,立時讓醉道人身前一空。然後他大哭著,瘋了似地往回跑去。
身後,醉道人哈哈大笑著,叫道:“來啊,你們這些大蛇小蛇,老子才不怕你們,來啊!”
小道士狂奔著。
他哭,邊跑邊哭。
他的心很痛,痛得厲害。
已經是第幾次了?那一次,守真子為了救大家,犧牲了自己。上一次,青城六劍為了救他和許若雪,犧牲了自己。而這一次,醉道人為了救他,犧牲了自己。
他們都死了,而自己還活著!
為什麼他們可以死,為什麼自己能活?
這一刻,小道士心中充滿了屈辱,無窮無盡的屈辱。
他忽然很想反身殺回去,用自己的命,來洗掉這份屈辱。
可他緊緊地咬著牙,控制住了這份衝動。
柳清妍說得對,為了一時的義氣白白死在這,那一點用都沒有。忍受這份屈辱,留著有用之身,以後再來報仇,這才是大丈夫所為!
一路跌跌撞撞,小道士衝出了洞口。許若雪一見大驚,失聲叫道:“夫君!”
小道士哭著喊道:“跑,快跑!”
跑出一程,身後陰氣炸起,巨蛇鑽了出來,冷冷地看著他。
在正午的陽光中,小道士停住腳步,轉身,看著那猙獰的巨蛇。
一人一蛇,就這般遠遠對視。眼中,都有無盡的殺氣。
許若雪顫聲問道:“夫,夫君,醉道人嘞,他,他怎麼沒跟著一起出來?”
小道士流著淚,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主動斷後,用他的一條命,換了我的一條命。”
儘管早有預料,許若雪還是大驚:“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這樣,夫君不是說,毀了那法瓶,這白衣大仙定會重傷?”
小道士恨聲說道:“那法瓶根本不是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那就是一個陷阱,一個讓我們誤以為勝券在握,引我們主動前去送死的陷阱。”
許若雪驚道:“怎麼會這樣?那真正的寄魂之所在哪?”
是啊,那真正的寄魂之所在哪?
在哪?
在哪?
必須得找到,一定得找到,不然這妖神根本無法戰勝!
可,它在哪?
大仙洞洞口,巨蛇冷冷地看了小道士一眼,然後,緩緩退卻。
小道士死死地盯著巨蛇。他不甘心,他絕不甘心,讓這殺死醉道人的兇手,就這般從容退去。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除非,除非能找到,寄魂之所!
死死地盯著大仙洞口的小道士,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他忽然想起了,醉道人曾經說過的一番話:這石頭看著像是塊石頭,可實際上它更像是木頭,或者是別的什麼,但總之就不應該是石頭。
他再想起了一件事,有幾人看到過,鞏德正盤膝靜坐在那堆廢墟上,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施法。他坐的位置,就是當初供奉香火的位置。
而那供奉香火的位置,其正上方,便是醉道人所說的,那塊奇怪的石頭。
小道士腦中靈光一閃:一塊像木頭的石頭,正處在香火之上。而鞏德正盤膝坐在那石頭下,唸咒施法!
難道,小道士一時心跳如擂鼓:難道這塊石頭,就是,就是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是真正的寄魂之所!
對,有可能,很有可能!
一種強烈的衝動湧上心頭,腦子一熱,小道士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