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龍府,丘木頭竟自顧自地往西方行去。
龍慎滿見了,急急跟了上去。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訕訕一笑。小道士一笑:“左大人請便,無需管貧道。”
小道士只見丘木頭拿著羅盤、尋龍尺、丁蘭尺,在不遠處東轉一下,西看一下,時而停下來凝神思索,後面乾脆蹲在地上,拿根樹枝算了起來。
算了好一會兒後,他起身,卻沒回龍府,而是往對面的一家府第走去。
小道士便問:“那戶人家是誰?”
管家神情複雜地說道:“那家是任家,家主現任臨安府推官。”
這一群人在府外走來走去,任家的人早就注意到了,見丘木頭往他家走去,立時大譁。
小道士正莫名其妙,忽見任家大門洞開,二十幾個男子手持棍棒衝了出來,將丘木頭圍在正中。
龍慎滿似早有預料,大喊一聲:“上啊,快,快。”
這一聲喊後,龍家的男人個個手持棍棒,大喊著衝了上去。
竟是,早已準備好了。
見龍家的人衝過來,任家的人大怒,就聽一人喊了聲“打”,眾人棍棒齊落,向丘木頭身上砸去,下手竟是毫不留情。
好在丘木頭現在早非吳下阿蒙,運足內力於手上,手只一揮,只聽“啪啪”數聲,打過來的木棍盡數折斷。
任家的人大吃一驚,急急退後。這時龍家的人已衝了過去,將丘木頭護在當中。兩家人手執棍棒,各指著對方,破口大罵。
龍慎滿喝道:“怎麼了,怎麼了,這塊地兒是你任家的,便是走在上面都不行?”
任家的人分開,從中走出一人,想來便是那任推官。
任推官冷冷說道:“這塊地居於你我之間,按本朝律法,兩家平分。這人若走在你龍家那頭,我任某自是管不著。可若是走在我任家這頭,哼哼,就得亂棍打出去。”
龍慎滿怒道:“這麼說來,誰若是走在你任家的地頭上,就得被打出去?”
任推官慢悠悠地說道:“打或不打,這個卻是由我任某來定。別人任某不會管,可你龍家請來的風水師,必不能越雷池一步。”
龍慎滿冷哼道:“數遍我國朝上下,都不曾聽說過這樣的事,你任推官現在果真是越來越霸道。”
任推官說道:“你若不服,有本事上府衙告任某去。”
龍慎滿怒道:“今兒個某就不信,來人,護著貴人,我等便在任府前走上一圈。只要不進他府中,某倒想看看,誰敢動手。”
任推官也怒道:“你敢!任家的人聽好了,只要他們靠近府一步,就亂棍打出去,狠狠地往死裡。”
眼看雙方衝突即起,小道士搶前一步,喝道:“且慢!”
任推官見來人氣勢非凡,問:“來者何人?”
小道士一拱手:“貧道,天一派的道士張天一。”
任推官一想,大驚:“竟是小神仙。”
他立即回首叫道:“都收了棍棒,回府去,休得衝撞了小神仙。”
任家人退去後,任推官上前行禮,恭敬說道:“不知小神仙仙駕光臨,實在冒犯了,還請見諒。”
小道士一指丘木頭:“此人是貧道的同伴,一生最痴於風水。他見此地風水有異,這才見獵心喜,想一探個究竟。”
“貧道不知你二家為何起這衝突,但貧道擔保,我這同伴必不會對貴府不利,還請貴府行個方便。”
任推官沉吟了一下,說:“既然有小神仙作保,任某豈敢不從?各位請便。”
丘木頭便拿著羅盤,在任府外轉來轉去,測量一番後,他猶豫著看向任府內。
任推官原本臉上大有憂色,可忽然似想明白了什麼,他上前一步,拉著丘木頭就往府內走,邊走邊說:“貴人一看便知極擅長於風水,怪不得能陪伴在小神仙左右。貴人既然想看,還請進府看個明白。這邊請,請。”
龍慎滿萬萬料不到,一個疏忽間自己請到的高人竟被拉進了任府,他大怒,也大悔,連連跺腳,卻無可奈何。
小道士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便問這到底怎麼回事。龍慎滿不敢隱瞞,將其中的原由一一道出。
原來這龍家和任家的祖上,原本只是臨安城郊的兩個普通村民,家中很是貧困。但兩家向來交好,不是一家人,卻更勝一家人。
後面有一次,龍家先祖上山砍柴時,從山下救回一人,送到任家。任家先祖是草藥師,將那人救活了。那人卻是個風水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