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符請回去後,其靈效能持續多久?”
小道士猶豫了下,終老實答道:“最多一年。”
那商賈笑了:“若是道長說是可保數年,那某即刻轉身就走。道長既然說了實話,某就通道長一次。”
說完他轉身,說:“夫人,該你出馬了。”
小道士這才注意到,這肉球似的商賈身後,竟還有位婦人。
這婦人極是瘦小,生得尖嘴猴腮,看那形象,便知定是,牙尖嘴利。
那婦人問:“道長,你說這靈符可值七兩銀子,可奴家看來,它最多值這個數。”
看她伸出四個手指,小道士驚道:“啊,四兩銀子,不行,貧道上次賣了一張,可是得了三錠金元寶,三錠金元寶啊!”
那婦人笑笑,隨手撿了根樹枝,沾了點泥水,在腳邊一塊破布上畫了幾畫,然後說道:“奴家好運,曾學過三年仙法。這塊布被奴家施了上等仙法,道長帶在身上後,可逢凶化吉,萬事如意。”
“道長,你若是肯花七兩銀子買了奴家的這塊神布,奴家便肯花七兩銀子買了道家的那張靈符。”
小道士大吃一驚:“怎麼可能?你隨便一畫,隨口一說,這口說無憑,貧道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那婦人拍手笑道:“正是這個道理。道長你也是口說無憑,那奴家怎麼知道,道長這靈符和村西老李畫得,價值十枚銅板的符有何區別?”
小道士一愣,先是啞口無言,繼而說道:“呵呵,娘子說是師從神仙,卻是哪位仙家?那自是空口無憑。可貧道是神宵派支派天一派的唯一弟了,先師……”
他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通。
待他說完後,婦人說道:“道長說得自有幾分道理,但這事可不能這麼算,需知……”
她更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通。
朱小娘子在一旁目瞪口呆,但見這兩人便如兩軍對壘,你殺過去,我再殺過來,殺得好不熱鬧,好不慘烈!
只是,小道士畢竟只是口舌便給,哪及得上那婦人整日裡身經百戰?
朱小娘子便看見,那婦人雙手叉腰,眼中發光,口中吐沫橫飛,瘦小的身子一步一步地逼進,端地,好激昂的鬥志,好旺盛的氣勢!
小道士於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到後面他雙眼發直,嘴巴張合了幾次,卻根本插不上話,只能眼看著婦人嘴裡噼裡啪啦個不絕,那語聲便如黃河之水,滔滔之不絕,還扶搖直下九宵,再從九宵落下。
再經受不得,小道士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雙手亂搖,嘶聲叫道:“別說了,貧道服了,服了!”
那婦人這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乖乖地走到那商賈身後。他夫君對她點頭一笑,狀極滿意。
這一邊的小道士卻雙手捂臉,無力地問:“小娘子,這靈符貧道剛剛答應,多少錢賣了?”
朱小娘子同情地看著他,道了聲:“四錢銀子。”
好吧,一張靈符,從一開始的三錠金元寶,跌到十兩銀子,最終的價錢是,四錢銀子!
啊!啊!啊!那是靈符啊,是靈符啊。
一道靈符,才四錢銀子。
蒼天啊,你降下一道神雷,劈死貧道吧!
285 史上最狠的殺價
這一刻,小道士覺得自己是罪人,罪孽深重!不但對不起師尊,還沒臉見同道。
到得此時,小道士哪還不知道,那婦人伸出四個手指是什麼意思?卻原來是,四錢銀子!
果真是,世上一等一的高手!
那商賈笑眯眯地說道:“仙長,你這靈符雖然不知靈效如何,但做生意嘛,怎得冒些風險。那就,先來二十張。”
這話一說,小道士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貓,立馬跳了起來,雙手亂搖:“不行不行,最多賣一張。貧道,貧道收攤了,對,貧道不賣了。”
這樣啊,商賈笑道:“要不,某再加一倍的銀兩,八錢銀子。八錢哦,二十張可就是一兩半的紋銀!”
小道士苦笑,手指朱小娘子:“說不賣便是不賣了,賣得再多又能怎樣?呵呵,貧道租她的馬,一個時辰就要二十兩銀子。區區一兩半,貧道怕只能沾沾馬屁股。”
商賈震驚地看向朱小娘子,見那蒙著面紗的女人得意地點了點頭,他不由地豎起大拇指,讚了句:“這生意,做得!這生意能做成,了得!”
接過商賈遞給來的一兩銀子,小道士才意識到,自己身無分文,哪能找得開。
他只能苦笑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