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時候已不早,也不知幾個丫環跟國公夫人說了什麼,夫人就說道:“仙長,我府中人大多崇尚道教,平日裡也想去祥雲觀敬柱香,禮下道尊。可不知這樣會不會打擾到仙長的修行?”
小道士恭敬應道:“夫人客氣了。祥雲觀是國公府中的私家道觀,觀中的規矩自然是國公爺和夫人定的。夫人覺得可以,那定然可以。”
他這話一說,眾丫環個個喜上眉梢。
國公爺見了一皺眉:“去是可以去的。但若是經常去,不免擾了清淨,對道尊也是不敬。這樣吧,仙長約定一個時辰,在這個時辰內,府中各色人等都可去。過了這個時辰,那就免了。”
這最合小道士的心意,當下他稍一想,答道:“那就每日的申時。”
這事,就這麼定了。
再飲了片刻,宴席便散了。此時小道士已有了幾分醉意,向眾人告辭後,他在三管事的攙扶下,步履不穩地走了。
看他醉醺醺的樣子,眾人有些好笑,也覺得他更真實了幾分,再不似神仙中人,不過就是一個可愛十分的小道士。
小道士走後,後花園裡,國公爺和夫人揮退了他人,有了番對話:
“夫人,今晚你卻是何意?這天青子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實在是女子的良配。你卻許府中的婢女去祥雲觀敬香。你也看到那些丫環看天青子的眼神,恨不得立刻自薦枕蓆。天青子再是得道高人,可畢竟年少。若是受不了這等誘惑,汙了那道家清淨地,那豈不是你我的罪過?”
國公夫人沒答他的話,卻問道:“夫君覺得,天青子所說的‘夢中柔兒’的事,是真還是假?”
國公爺想了想:“若說是真,這事太過匪夷所思;若說是假,看他神情倒不像是作偽。哦,我明白了,難道夫人是懷疑,這天青子對我家柔兒懷有歹心?”
夫人點頭說道:“我家柔兒的美名傳遍天下。若天青子想借著入住國公府的機會,將我家柔兒收入房中,就此美人、財富、權勢盡入囊中。那這主意,他卻是錯得離譜!”
“夫人說得極是。這天青子再是良才美質,但我家柔兒乃是天潢貴胄,豈能下嫁給他?那樣,必成全天下的笑柄。哼,若他真打了這樣的主意,我再是惜他敬他,也必容不得他!夫人,既然你有這懷疑,為免除後患,我明日便將他趕出府去!”
“直接趕他出去,可能有所不妥。天青子畢竟是夫君你親自寫信,厚禮請張天師推薦過來的。如果只憑些許懷疑就將他趕出去,張天師臉上不太好看。”
國公爺恍然大悟:“所以夫人就特地製造了,讓天青子犯錯的機會。”
夫人點頭:“夫君說得正是。”
她嘆道:“這天青子的確是大才,我國公府怕是留不住他。若是他對柔兒沒有非分之想,那他看中哪個丫環,我便送給他,也好結個善緣。可若是他對柔兒有了別樣企圖,呵呵,這國公府,他怕是來的,出不得!”
國公爺大讚:“夫人真是女中諸葛!”
夫人柔柔地別了他一眼,嗔道:“貧嘴!”
127 左手是她,右手是她
小道士自然不知後花園中的這番對話。
他正走在回去的路上。
他很得意,為自己這靈機一動,而倍感自得。
那些丫環們平日沒事時都要生出三分事,造出七分謠。現在他丟擲“夢中柔兒”這麼大的八卦,呵呵,用不了多久,這風言風語必然會傳到柔兒的耳中。柔兒便會知道,她的“道士哥哥”找她來了。
國公夫人開恩,准許府中眾人去祥雲觀敬香。柔兒那麼聰明,自然會想到借這機會,來祥雲觀中與他相見。只要她來了,哪怕身邊的丫環再多,兩人悄悄地說上幾句話,總不會是難事。
只要瞭解了柔兒的情況,若她境況堪憂,自己可以見機成事,想些法子幫她。若她一切尚好,自己再,再什麼麼,小道士想到這,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哎,現在許若雪想必已到了重慶,自己和她已然拜堂成親。雖然還沒有夫妻之實,但畢竟已是名義上的夫妻,自然是萬萬不能丟下她。可柔兒雖然沒有與自己拜堂成親,但事實上卻又有了“夫妻之實”,自然也萬萬不能離開她。
這樣就麻煩了!
左邊是許若雪,右邊是柔兒,自己能怎麼辦?
選誰都是錯啊!
這真正是,左右為難。
這樣的困境,小道士只是一想,便頭大無比。於是他發揚了一貫的風格:既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