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外忽然響起了一聲馬嘶。得得聲中,有數馬揚長直入,竟直接衝開正門,直闖正房!
眾人大驚,不由回身看去。卻見兩匹馬飛馳而來,看到這麼多人在,竟也不停馬,直直撞來。
眾人急急閃避,就見當先的馬上一人飛出。人未至,劍光至。劍一絞,那丈二的房門,登時裂成幾塊。然後那人落地,正落在馬上。馬還不停,直衝進正房。
眾人目看得瞪口呆!
正房中立時一片喧囂,再一聲巨響傳來,此後再無聲音。
田慶終忍不住,發一聲喊,衝了進去。卻見後牆上多了一個大洞,而房中已空無一人。
騎馬直入的兩人不見了,床上躺著的人也不見了。
田慶大叫一聲,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黃昏。野外。
馬蹄得得,一馬馳來,在一棵樹林裡停下,許若雪翻身下馬。
一人急急迎來,正是小道士。
“怎樣?”小道士迫不及待地問。
許若雪答道:“我已去了恭王府,見到了李國公,並告訴了李國公,柔靜縣主安然無恙,正被你我保護著,請他不要憂心。”
小道士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這次多謝夫人了。”
許若雪就問:“那女人怎樣?”
“還好,我剛喂她喝了點肉稀。”
許若雪遲疑了一下,裝作不經意地問:“國公爺說,她昨天黃昏時就已被帶走。待我們救她出來時,已是今日午時。中間足足隔了十個時辰,她,她還好嗎?”
小道士沒好氣地說道:“我們救柔兒出來時,她身上衣物完好無損,定然是沒事的。”
許若雪“哦”了一聲,不敢再問。
心中極是煩躁,小道士轉了兩圈,怒道:“好個賊子!”
他咬了咬牙,恨聲說道:“若雪,為夫請你今晚再去田家一趟。”
許若雪點頭:“那賊子竟敢如此大膽,夫君便是不說,我也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只是李國公的意思是,他會藉此事大作文章,向官府要人,以求緩解下目前的困境。若是如此,倒也不好現在就讓他死去。那就,讓他活個半年。”
這是要用江湖手段,奪人性命啊!小道士心中不忍,可看了看柔兒,他暗道:如此天真善良的可人兒,這賊人都能狠心使出這等卑鄙手段,可見平日裡,不知有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這等人,我管他死活做什麼?
柔兒所遭遇的事,實在是越過了小道士所能容忍的底線。於是生性淡然的他,心中也不由起了幾分殺意,當下裝做沒有聽懂許若雪的言下之意。
許若雪從馬後取出一個包裹,開啟一看,滿滿的全是金元寶,足足有三四十錠。見小道士驚訝,許若雪解釋道:“這是李國公的主意。他今日為救柔靜縣主,迫不得已,供出了恭王府的藏寶密室。李國公說,這批金銀已被查封,登記入冊。若他有事,所有財物自然不再屬於他。若他無事,他倒要看看,重慶府到時拿什麼來賠他?這事正合我意,我就來了個順手牽羊。”
天上掉下這麼多金銀,小道士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許若雪見狀嘆了一口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到得晚上,許若雪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什麼也沒說,小道士什麼也沒問。
子夜,小心地喂柔兒喝下半碗肉粥,小道士心中憂鬱至極。
午時剛見到柔兒時,她魂體已淡極。一見到自己,便立時化成一縷輕煙,鑽入鬼珠中。小道士什麼都還來不及問,自然也不清楚,昨天發生的一切。
而直到此時,柔兒依舊呆在鬼珠中毫無動靜,任憑自己如何呼喚,也全無反應,顯然受創極深。
看了看他,許若雪欲言又止了好一會,終忍不住問:“夫君,我是說,是說萬一,萬一柔靜縣主這次遭遇到了不測,夫君打算怎麼辦?”
看小道士向她看來,許若雪急急解釋道:“夫君,我沒別的意思。身為女人,我生平最恨的,就是用卑鄙手段,強毀女子清白的事。每次見了,我必撥劍殺人。可殺了賊人又能怎樣?救下的女人大多含恨自盡。哪怕自己不想死的,也要被人嫌棄,受盡唾罵,最後生生逼得去死。”
“夫君,我的意思是,若是有了萬一,我還請你不要輕視柔靜縣主。她畢竟無辜,只是個受害者。”
小道士沉默了一下,問:“你不是一直在害怕,我會選擇她而拋棄你嗎?”
若她遭遇了不測,豈不正從了你的心願?這半句話,小道士沒說,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