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苦笑:原來二老爺說得沒錯,仇恨,才是這個世上最有力量的東西。它真能將人,生生地變成魔!
自己苦修了十八年,自以為堅凝無比的道心,不過一夜之間,就在仇恨面前,徹底崩潰成沙!
兩天兩夜,整整兩天兩夜,許若雪,還沒回來!
不過是,“前方十五里”處的廝殺,用得著,兩天兩夜?那她為何,還沒回?
小道士不敢去深想,可那唯一的結果,不用他想,已那麼直白鮮明地,站在了他面前!那般醒目地,刺激著他。
小道士搖搖晃晃地站好,取出乾糧和清水,一口一口地吃下。吃完後,他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向洞外走去。
洞外,有陽光刺目。小道士用手捂住了眼,待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一個美人。
正是許若雪!
小道士不敢置信地伸出手,一摸。這臉,是溫潤的。
小道士笑了,他痴痴地叫著:“若雪!”
許若雪痴痴地應道:“夫君。”
然後,她的身子便一軟。
她倒在了小道士的懷裡。
這一驚,非同小可。小道士失聲叫道:“若雪!若雪!”他原本漿糊似的腦子,立時清醒了幾分。他哆嗦著手,去檢查許若雪哪受了傷。
“別!”許若雪卻虛弱地說道:“夫君我沒事。只是累了,抱我睡一覺,抱緊我睡一覺。”
小道士立馬抱起許若雪,只覺得,這絕世女俠此刻竟輕得,跟片羽毛似的,渾然如無物。
將許若雪抱回山洞,不過區區的幾步路,許若雪竟已睡著,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小道士小心地坐下,讓懷裡的美人以最舒適的姿勢睡去,然後傻傻地看著她。
看著看著,小道士也睡去。
日落西天。
小道士醒了。
他是餓醒的。
整整兩天,他不過是吃了點乾糧。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響個不停。
可許若雪的肚子,響得竟比他還厲害。
看著緊蹙著眉頭,卻執拗地熟睡著的許若雪,小道士啞然失笑。
許若雪醒來。
她是被肚中的饞蟲給吵醒的。
睜開眼,她就看到一個鐵碗,碗裡盛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湯其實不是好湯,不過是半碗豬肉乾加上幾塊羊肉乾熬成的。但許若雪一見,卻雙眼發光,以閃電般地速度搶過來,一邊被燙得眼淚直流,一邊一聲不吭,繼續仰頭往肚裡倒。
直灌了三大碗後,許若雪這才擦了擦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湯盤,她很不好意思地問:“那個,夫君,你吃了沒?”
目瞪口呆的小道士這才回過神來,他苦笑著說:“沒事,我再熬一碗。”
終於填飽肚子後,許若雪舒服地*了一聲,如小貓般窩在小道士的懷中,懶懶地一動不動。
小道士看了心中巨疼:到底是怎樣的廝殺,能讓這從來都生龍活虎的絕世女俠,累成這樣?餓成這樣?還疲成這樣?
那兩日兩夜,這絕色的佳人經歷得,到底是怎樣的一場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夜深了。
山洞很靜,只有火把燃燒發出的“噼啪”聲。
許若雪一直安靜地躺在小道士的懷中,似睡非睡。小道士也一直安靜地摟著她。那場絕對驚魂、絕對慘烈的廝殺,許若雪沒說,小道士也沒問,就像它從來不曾存在過。
相見已是不易,又何必讓殺氣,沖淡此刻的溫馨!
天又亮了。
這是個大好天。
小道士和許若雪走出山洞,在明媚的陽光下,齊齊伸了個懶腰。
含笑看著晨光中的佳人,小道士越看越是喜歡。
許若雪卻誤會了,她整理了下衣角,緊張地問:“夫君,有什麼不對?”
小道士摟著她,笑道:“我的夫人自然是對的,哪處都極好,哪處都極美。”
許若雪一昂頭,驕傲地說道:“那是!前晚事了之後,我可是專門找了戶大戶人家,借用了他家的浴室,從頭到尾地洗了個乾淨不說,還換上了嶄新的衣服,還化了個美美的妝。你要是能找出點異樣,那才叫見鬼。”
說到這,她“噗嗤”笑出聲:“那戶人家當時嚇得渾身直髮抖,卻萬萬料不到,這嚇得死人的蒙面女賊,竟然只是借用了下他家的浴室,臨走前還留下了一錠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