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棺材中坐起一具,屍體。屍體分明已僵硬如木,所以起身時,才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可這僵硬如木的屍體,就在小道士幾人的注視中,一點點地坐起!
天,這是什麼?
剛死之人,身上殘有一口陽氣,還有可能會“屍變”。可這人死去已不知多少年,怎麼可能還會屍變?
並且,這怪物渾身漆黑,竟如烏鐵,乾癟堅硬。他還睜開了眼,眼睛通體血紅,猶如血玉。
這怎麼可能是屍變?
守真子也算見多識廣,可這等怪物,別說見所未見,連聞都未曾所聞。
那怪物,睜開紅如血玉的眼睛,定定地看向小道士。
以小道士的心性,被這雙詭異的眼睛盯著,也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心中湧出。那般的冰涼,竟比墓室中至濃的陰氣,還要寒上幾分!
許若雪一咬牙,想閃身擋在夫君面前。可以她的膽大,鼓了好幾次勇氣,身子還依然紋絲不動。
那怪物慢慢地,張開嘴,嘴裡乾癟如炭。它張嘴,發出一聲咆哮。咆哮無聲,小道士幾人卻不自禁地後退幾步。
它一點點地彎下腰,然後,猛地,向小道士撲來。
它的動作都很慢,慢的讓人看了難受。可這一撲,那速度竟是,快逾閃電!
就像是,一輛投石巨車,猛然投出了一顆石彈,就是那麼直直地、硬硬地,向小道士砸來。小道士剛注意到,怪物就已經現身眼前,那乾枯如烏鐵的手,已向他的腦袋插來。
這速度快的,小道士完全反應不及。
幸好,許女俠正挨著他站著。
他反應不及,許若雪的反應可比他快多。當此關頭,許女俠做了一個最恰當的動作。
她那挺翹的小香臀,猛力地,一扭,生生地,將他撞了出去,而自己也借力閃開。
那怪物的利爪,擦著小道士的臉而過。
好神奇的,一扭!
可許若雪反應再快,小道士的身子也免不了被怪物一帶。只是一帶,小道士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山丘般沉重的巨力帶得一轉。天旋地轉中,他都不知道自己轉了多少個圈,頭暈暈地摔倒在地。
眼看著自己的夫君在眼皮子底下,忽然變成了一個人形陀螺,許女俠大怒,她怒極,清叱一聲,血海劍出鞘,劍化驚鴻,一劍凌空飛斬。
那怪物一頭撞在墓壁上,墓壁不知是什麼材料砌成,堅硬無比,更甚於山石。可在怪物的猛力一撞下,整個墓室竟然大震,太一子措手不及,竟被震得倒在地上。
許若雪這驚鴻一劍,不差分毫,正正斬在怪物的脖頸上。血海劍何等鋒利,雖削鐵不能如削泥,但吹毛絕對能斷髮,許若雪的全力一擊之下,就是石人,這顆腦袋怕也得滾下地來。可是,這次,血海劍嵌入兩寸後,竟前進不得!
怪物血肉之硬,竟遠甚山石!
許若雪腳一蹬,借力飛起,順勢撥出血海劍,然後劍光連閃,斬在同一處位置上,不差分毫。
她卻不敢再使出全力,不然,怪物的腦袋掉了後,她的血海劍必也會廢掉。
小道士搖搖晃晃地站起,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後,才勉強站穩。他看到守真子正掏出法印,欲向那怪物砸去,急忙叫道:“師兄且慢,這怪物交給我夫人即可。師兄若是引起了它的注意,怕不是它的對手。”
守真子遲疑:“天一子,這怪物力大無窮,渾身刀槍不入,撲擊的動作又極是迅速,只憑尊夫人的話,怕是還差了點。”
小道士走過去,說道:“所謂一物降一物。若是無形之物,我夫人看不見,應付起來自然大是吃力。這等有形之物,她怕什麼?”
“怪物汲取這至濃的陰氣,不知道已有多久。渾身上下陰氣之盛,怕是站立不動,任憑我等的法器打上去,也傷它不到。但它畢竟有肉身,只要斷了它的手腳,我看它還怎麼動!”
守真子不信,取了張符篆丟了過去,正中怪物後背,那怪物竟毫無反應,跟一粒塵埃落在了身上全無分別。
守真子目瞪口呆,苦笑之餘,只能和小道士一起,遠遠地躲在隱蔽的角落裡,雙手抱膝,專注地,看戲!
但見許若雪身法輕盈,如飛雪,似只需一絲風,便能隨風而動。她身形遊走不定,一人便似化成了數人,卻絕不離怪物左右。她手中的血海劍絕不輕出,一旦劍光起,所中的,必是對方脖頸。
那怪物的確厲害無比。它法器不能傷,又不知疲倦。別說小道士,怕是全天下的道士都聚集於此,也只有被它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