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檢法就沒好人了?——笑話!
聽了老葉的一席話,耿迪也樂了。不過他還是提醒檢查官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張河林是為了好幾千萬在做這件事。常言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按道理有些話不該從我嘴裡說出來,”老葉透著一絲寒氣,意味深長地說,“現在有一些命案都和經濟有關係呀。有的案件,眼看要破了,可經常是證人或者是關鍵人物,不是失蹤就是死了,有的乾脆就像蒸發掉了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簡直就沒法弄……哈哈,來喝酒、喝酒!”
耿迪急忙端起酒杯,迎合著說:“那是、那是,來,乾杯!”
耿迪在心裡暗暗吃驚,他猜想:老葉之所以這麼暗示他,說明老葉一幫人在黑子案件的審理當中很可能有些見不得人的事。他今天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要讓老葉這幫人對張河林有所防備,有所顧忌。借刀殺人——借誰的刀,殺何許人?耿迪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厭倦。無論如何,他的本意絕對不希望這種厄運有一天會落到張河林的頭上。但現在看來,既然已經有人希望有這麼個結局,那就很難預料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被賊惦著。”張河林呀張河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琢磨什麼呢?”老葉樂呵呵地問。
“沒什麼、沒什麼,”耿迪笑著說,“其實大家都是為了把事做好。錢嘛,哪能都讓一個人掙了,你說是吧!”
老葉樂了,說:“是啊、是啊,耿老弟,我是沒拿你當外人喲。這些年大家好哥們兒一場,平平安安最重要。你老弟的為人沒的說,凡事敢作敢當。但有一點,我這個當老哥的還得提醒你一句喲……”
“老哥,您說,我聽著呢!”耿迪做洗耳恭聽狀。
“人心複雜呀,當心別到頭來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說,還落得個身敗名裂喲。據我所知,你們那位黃曉軍可不是個一般人,很有背景吶!”老葉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用餐巾紙一抹嘴,然後向前傾身,伸著脖子,壓低嗓門兒說,“我不知道你一個月能掙多少,但凡事要多長几個心眼總是沒壞處的。還有一件事,我想我得告訴你。幾年前黃曉軍剛回國的時候,我們院就有人想借黑子的事收拾他。可結果呢?哼,想收拾他的人也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怎麼搞的,竟因酒後嫖娼被公安逮了個現行,刑拘15天,還丟了公職,落了一個身敗名裂,而你們黃老闆皮毛沒損。哎——世道險惡呀!我不敢說這裡面有沒有內在的聯絡,偶然也好、巧合也好,反正呀,怎麼跟你說呢?用句俗話:‘天火燎雞毛——該著啊!’”說完,老葉直起腰,感慨萬千地搖了搖頭,紅彤彤的老臉上卻帶著幸災樂禍的微笑。
耿迪也樂了。他心想念叨了四個字:“活雞巴該!”
“那老哥您覺得張河林費這麼大的勁兒,能整出多大的動靜呀?”
老葉又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要說起來,這本來就是個扯淡的事。可你也說了,張河林是衝著幾千萬來的。你當然知道,只要有錢、肯花錢,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可能呀。你說老哥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這時候,耿迪的手機響了,打斷了老葉的講話。電話是薛佳靈打來的。薛佳靈語氣曖昧地告訴他,今天晚上她想帶一個同學回去,不知道行不行。耿迪笑著說,只要不是男的就行……
“喲,老弟,你還有事?”老葉似乎看出點什麼,他笑著問。
“沒事、沒事,我女朋友可能要帶她同學去我那兒打麻將。”耿迪儘量語氣平淡地回答。
“是啊、是啊,你們這代人算是趕上了好時候啦,哈哈……”老葉的笑聲充滿了一種令耿迪渾身發癢的感染力,“老弟,這件事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各為其主,這個道理我懂。但有些事在有的時候是不能操之過急的,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也不失為上策喲!我不太瞭解張河林這個人,但聽你的介紹,我覺得此人浮躁輕狂,難成大事。好了,你也很忙,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改天有機會,咱哥兒再接著嘮。來,乾杯!”
耿迪剛和老葉分手,張河林就來了電話。張河林急於想知道耿迪和檢察院有關人士的會面情況到底如何。耿迪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根據目前他所掌握的情況來看,要想成事,還有一定難度,因為證據不足,不太好辦。張河林說,他現在又掌握了一些新的情況,詳情見面再說。另外,張河林提到有關“新維多”財務報表的事。耿迪告訴他,這件事不能太著急,他得找機會,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況且那個邱建也不太好對付。最好能找個藉口,把邱建支走,離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