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不是想玩‘大’的嗎?”
“哎呀,大哥,你真壞!”
……
黃曉軍摘下耳機,不由自主地衝一旁的耿迪做了一個鬼臉,兩人一陣壞笑。
“迪哥,這他媽豆豆真絕了!”黃曉軍感嘆。
“你說這女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呵,老譚這種老鬼都讓豆豆玩得找不著北,真是邪了!”耿迪突然又一樂,說,“咱倆不也是嗎?”哈……哈……。
“說正經的,迪哥,”笑完過後,黃曉軍嚴肅地說道,“咱們這次真的有點玩大了,你不覺得嗎?我以前從來沒玩過這麼大的手筆。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膽子是越玩越大。我從俄羅斯回來的時候,就想以後踏踏實實的埋頭做生意賺大錢,別的一概不管。哪想到現在又跟這幫人較上勁了。我還真是有點心虛!”
“你指那方面?”耿迪有些茫然地問。
“各個方面。你想,就算我們這次收拾了這幫人,將來呢?還別說將來,就說眼下,咱們不可能一個個都給收拾了吧。誰敢保證哪天咱哥倆,還有邱建不犯在他們手裡?我擔心我們得罪的不僅是面上的這些人,咱們這次可是捅了一個馬蜂窩,到時候跑也不是待著也不是,你說怎麼辦?”
耿迪沒有馬上回答黃曉軍。其實這個問題也是他近來一直在考慮的。黃雀後面有鷹,鷹後面呢?後面的再後面呢?可怕的不是已經知道的危險,而是看不見想不到的危險。仝局長那天的事,如果不是偶然的一個機會,讓他們提早有了準備,後果不堪設想。唐董事長這夥人現在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口,一旦有了機會,他們的手段將是毫無顧忌和無情的。因為黃曉軍就是黃曉軍,他不代表別的,滅掉就滅掉了。就像當初他們滅掉張河林一樣,滅了也就滅了,連個“收屍”的都見不著。反過來,他和黃曉軍現在面對一桌的美味佳餚,卻擔心吃不了兜著走。
“曉軍,我想咱們是不是考慮該收場了?”
“迪哥,你的意思?”
“我也擔心再玩下去,牽扯的人越來越多,將來不好收場。你說呢?”
黃曉軍輕輕地點了點頭,說:“收吧!見好就收。”……
汪副局長忐忑不安地推開了仝局長辦公室的門,盡力保持自己原來的一貫作風:“仝局長,你找我?”
“坐、坐,你先坐一下,”仝局長拿起電話,熟練地撥出一串數字以後,說:“段秘書嗎?我是老仝,你好……這樣吧,那就請你轉告陳副書記,我和汪副局長已經談過了。他本人表示自己的工作能力還不夠,希望組織上再重新考慮一下……當然,我的意見還是應該聽從組織安排嘛……汪副局長年輕,有能力,事業心強,對局裡的工作非常熟悉,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嘛……好吧,請領導放心,我們會安排好的……再見!”仝局長放下電話,站起來,表情喜悅地走到汪副局長身邊坐下,樂呵呵地說:“老汪,是這麼回事,可能你也知道一些了。最近市裡準備任免一批幹部,我呢也有些變動。前些日子呢,圍繞我這個位子也引起了一些風波。這段時間咱們倆又都忙,我也沒跟你交換意見。啊,這不,剛才市裡來電話,你的任命已經定了。檔案下禮拜就發下來。怎麼樣,這攤子可就交給你嘍!”
汪副局長坐在那裡,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地板發愣。他能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直到仝局長拍著他的肩膀,樂呵呵地說了句:“害怕啦,怕擔不起這副挑子?”汪副局長這才慢慢站起來,眼眶有些泛潮,嗓音低沉、語氣真摯,“老仝,我知道,我心裡有數——您是好人。我姓汪的欠您的,我啥話也不說了……”
“不說、不說。我看這樣吧,下午開一個處以上的會,你去安排一下。咱們啦,也給大家吹吹風,讓同志們也有個思想準備。哎——”老仝環顧了一下自己多年工作的這間辦公室,接著說,“真是該換換了。老汪啊,你可是雙喜臨門啦!”
汪副局長不解地看著老仝,何方又來一喜?
“哈……哈……告訴你吧,上面撥了900萬,給咱們局裡整個重新裝修。你看,我和老局長盼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讓你趕上了。這是不是你這個新官兒的又一喜呀?!”
汪副局長誠懇地點點頭,說:“我明白。那我先去了?”
“去吧,把下午的會安排好!”
……
望著汪副局長離去,老仝的臉上的笑容燦爛多姿。
汪副局長從仝局長辦公室出來以後,並沒有急於張羅下午的會,而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萬行長打了一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