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與君倒是萬分習慣了某人的不分場合,三兩下把他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將手中的保溫盒塞進他手裡,然後繞著他看了一圈:“行李呢?”
“沒行李……”二寶含糊回答,注意力全放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擰開保溫盒的蓋子,看清裡面的東西以後一聲歡叫雙眼放光,“滷煮啊滷煮……大白……白白……”
男人溫和地笑笑,寵溺地揉揉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人,拉過他邊走邊吩咐著,就是聲音裡膩滿了寵溺,沒半點說服力:“你少吃點這鹹的東西,對傷口不好……對了你背上傷口還沒好吧剛才還那樣連蹦帶跳的……”
“啊 啊?”莫島動作倒是快,抬頭的時候已經嘴巴已經塞滿了東西呼嚕呼嚕地嚼,還不利索地嚷嚷你慢點兒慢點兒給爺喝口湯——等到白與君的越野車跟前時候,滿滿一保溫盒的滷煮已經被消滅了一大半,像餓了大半年似的二寶同志這才停下手,滿意地打了個嗝……
……
捂住嘴,縮著脖子條件反射地頓住往四周望了望……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祖國的地盤上,管東管西的某義大利惡霸在遙遠的千里之外。
於是扯開嘴皮子,樂了,蹭著白與君掏鑰匙的空兒,拍了拍越野車的車蓋,很二世祖地□:“喲,大白,中彩票了?拋棄你家小紅旗換了個這麼霸道的車。”
“哪能啊。”白與君好脾氣地笑笑,示意莫島上車,等後者吭哧吭哧地爬上車坐好就順手想接過他手中的保溫盒,接過被扭身躲過,莫島不滿意地嚷嚷幹什麼幹什麼爺還沒吃完呢~你在帝都呆那麼長時間了啥時候不能吃啊非得和我這難民搶?
就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奔三張了還和幼兒園剛畢業似的。白與君無語,一看莫島那德行,尋思著跟他計較好像有點兒掉份子,乾脆收回手,罵了句:“不知好歹。”
二寶像被誇了一樣,眉開眼笑,我就白眼狼了就白眼狼了,怎麼地怎麼地,和你一樣姓白,咱兩親戚誰也跑不了。
白與君懶得理他,自顧自調好後視鏡,完了把手放方向盤上,也不急著開車,從後視鏡裡望著後座那人,道:“我說你怎麼去國外走一圈過來還是這德行?豈不是盡給國人丟份兒。”
“放屁。”莫島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然後神經兮兮地湊上來趴他靠背椅上,“哎,我說大白啊……”
白與君從鼻子裡恩了一聲。
“啥時候換的車啊?這車沒個百把萬下不來吧?我這才走多久啊……你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白與君先是一曬,接著沒好氣地回手拍了莫島腦門一下,罵道:“你這人怎麼見面就給人添堵?白眼狼,老子這是專程為了接你,跑去跟別人借的車……啊,對了,你丫前頭來坐。”
莫島一愣,又不是國家領導人,還得專程去借車?
“我家小紅馬嬌貴著,經不起爺您吐。”白與君半開玩笑地暗示。
莫島想了想,過了一小會兒一拍腦門,想到了。於是把手裡一直寶貝似捧著的保溫盒往旁邊一放,連椅子帶著白與君的脖子一塊兒攬住勒了勒:“大白,你就是俺的貼心小棉襖。”
白與君那偏黑的臉上浮起一絲不太惹眼的紅暈,咳嗽兩聲,把脖子上的手推開,脊樑繃得老緊不太自然道:“你……你別得瑟了,這車你要還暈,我,我就不管你了!半路把你擱路上,你他孃的給老子自己走回去!”
“哎喲你捨得個屁!”二寶笑眯眯地擱下這句話,敏捷地從溜下車,開了副駕駛座的門竄上來坐好,一拍白與君的肩,手很是領導人氣勢地一劃拉——
“好嘞,大白,出發!!目標莫王府,回家讓莫老太太賞你胡蘿蔔!”
…
祖國心臟帝都,莫家二寶同志倒是終於與大型忠犬白與君喜相逢了,兩軍會師的確是一片喜慶。
但是凡事它都講究個幾家歡喜幾家愁才夠完美,所以在遙遠的大洋彼岸,義大利首都羅馬相比起帝都的敲鑼打鼓,那是一片愁雲慘淡烏雲密佈,一派暴風雨來臨前期的景象。
鏡頭倒退幾個小時,之前說到下班之後忽然第六感爆棚覺得情況不妙的大家長推門,果真看見房中人機兩空,盛怒之下倒是沒有當場發飆,多少還抱著一點那人是因為憋不住寂寞自己偷摸出去遛彎子的渺小希望,掏出手機一打,結果是,關機。
……黑著臉將手機塞回口袋,轉身就一個個病房的搜,終於在將無數病房熱熱鬧鬧的大白天硬聲嚇成鴉雀無聲的半夜效果之後,在某個心臟科室的集體病房中,抓到了正在巡查房間,因為約書亞忽然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