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明也未留心,笑道:“我和方兄雖然在白狼溝見過一面,但彼時方兄未說出真姓名,所以我也不知方兄是崑崙門下。”
后土僧卻冷笑一聲,說道:“甘小俠到底見識廣博,比我多得多了,我只知天下有武當華山點蒼王屋終南少林。在今日之前,我還不曉得崑崙派在哪一個方向呢。我真胡塗。”
龍竹見他說話辱及師門,不由大怒,睜圓眼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后土咦了一聲道:“你真橫,我說我的話,與你有什麼相干?”
龍竹正發作,卻被金風和尚攔住。
金風道:“方施主,貧僧有一言相勸,不知方施主願意聽從否?”
龍竹道:“你說?”
金風道:“天下無不可解的冤孽,方施主與吳二哥這段冤仇,貧僧等並不祥如,論理說不上勸解二字,不過照貧僧看來,方施主已將碧雲莊夷為平地,殺傷了不少人,這種手段在我們外人眼裡看來,已屬太過。不論有多大冤仇,也可抵消得過了,如果方施主定要殺死吳二哥才罷,似乎出之太狠,只怕要惹起武林公憤。這是貧僧一片婆心,施主還要三思。”
龍竹聽金風說完以後,冷笑一聲,說道:“大和尚,你這份好意,恕我難以遵從,如今吳璞既已逃走,我日後自會去尋他,這事且放下不談,我只問你一句,方才在背後用暗器打我的是誰人。”
金風合掌道:“阿彌陀佛,施主要問,貧僧不敢不認,方才我見吳璞命在危急,才使我佛門黃金念珠擋了方施主一下。”
方龍竹一拍寶劍,喝道:“果然是你,佛門弟子,口出善言,專做惡事,虧你還敢來勸我,收起你的慈悲心吧。先和我比一趟劍再說。”
旁邊后土僧已縱起身來,朝指罵道:“我把你這不知死活的渾小子,枉自我師兄一片善言,卻進了騾子耳裡。來來來,我陪你較量較量。”
刷的一響,后土已拔出戒刀來。
龍竹拿起寶劍,斜身一縱,連越三張桌子,躍到一張桌面上。
后土也躍登桌面,罵道:“渾小子,咱們就在這桌上鬥吧。”
龍竹單足立在桌上,右足微提,寶劍一招,喝道:“你來!”
后土縱身進步,一招“韋陀獻杵”,刀口向上,刀背朝下,向龍竹咽喉便點。
龍竹身體略偏,不架敵刀,反削敵足,“神龍歸海”,劍削敵人右足。
后土單足一提,滴溜溜一個轉身,斜掛單鞭,戒刀反抹。
龍竹單足一點,從后土頭上越過,落在另一張桌上。后土一個鴿子翻身,反撲過來,順勢一刀劈去。龍竹聽見身後金刃劈風,看也不看,向旁一閃,順勢寶劍朝後一蕩,已搭在敵人刀上。
后土心想:我正要你如此,戒刀猛一翻絞。他本意這一來,敵人兵刃便非脫手不可。
不料龍竹紋絲不動,后土駭了一跳,再盡力往右一翻,只把敵人寶劍抬得微微一動,龍竹暗運罡力一壓,又把對方兵刃壓下來。
后土這才明白,這少年歲數雖然不大,功夫卻非等閒;崑崙弟子,確是不可輕視,絕非普通武士可比。
后土剛想撤身抽刀,龍竹已將寶劍一沉一抽,竟運崑崙罡力,將后土向前一拖。后土原本樁步極穩,這一來竟穩不住腳步,朝前一栽。
旁觀的金風和甘明二人,都已看出后土有危險,尤其金風和尚,是五弟兄中最高的劍術名手,知道這一下龍竹只消把寶劍輕輕一提一抹,后土增這條性命便算交代了。
龍竹果然一抽寶劍,正要施展煞手,耳邊忽有金刃劈風之聲,未及轉念,叮的一響,自己寶劍已被敵人架住。
龍竹情知必是金風和尚出手相救師弟,喝聲:“好!”翻身便向樓窗前撲去。
金風叫道:“方施主別誤會,貧僧絕不願與貴派為仇,還是坐下一談如何?”
龍竹一足踏在樓窗上,回身罵道:“賊禿!少時叫你們陪吳璞的葬。”金風和尚見龍竹不可理喻,氣得搖頭嘆息,毫無辦法。
甘明也叫道:“方大哥,這不是打架的事,二還是坐下來談談的好。這兩位大師父不是壞人,有我保證,你還不相信麼?”
龍竹用寶劍指著甘明道:“甘小俠,我看在你師父份上,不來傷你,你可別與他們同流合汙,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甘明素來性傲,初時他倒還真沒有傷害方龍竹的意思,此時被龍竹這一罵,他可真生了氣了。便冷笑一聲道:“喝,你倒是真不講理,什麼叫同流合汙!你劍下無情,難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