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芳把摘下的蓮蓬放在裙子上,剝了一顆蓮子放進嘴裡有滋有味地吃著,邊吃還邊點頭:“嗯!好吃好吃!——給你也吃。”歪著頭遞過去一個蓮篷。
嬴義想抬手去接,可是手裡操著兩隻船槳,船槳沒有地方可放。遺憾的搖搖頭:“您吃吧,我還要划船。”
許寒芳想也沒想地說:“我餵你吧!”認真地剝了一個蓮子遞到嬴義嘴邊。
嬴義愣了一下,還是微微張開了口,把蓮子含在口裡,慢慢嚼著。蓮子吃在嘴裡脆脆的甜甜的,蓮子的芯卻苦苦的澀澀的。
許寒芳也剝了一個放到自己嘴裡。二人相視一笑。
不知為何,二人突然不自在起來,一種莫名的感覺襲上心頭,心跳突然加快。
為何我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許寒芳目光飄忽不定地瞅著水面,瞅著碧綠的荷葉,風中搖擺不定的荷花。突然想起一句話: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
同船的人我已經找到。共枕的人在哪裡?回過頭卻發現嬴義正在呆呆地望著她,不知他是否能看透自己的心事?許寒芳尷尬地笑笑。
嬴義正望著許寒芳出神,看到許寒芳猛地回頭,猛地一驚,不自然地低下頭,握著船槳用力搖了幾下。小船猛地向前滑行了幾米。
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有美麗的湖光山色,讓人陶醉。
沉默了片刻。的3a
“你(你)……”二人同時開口,又都同時停住。
“你(你)先說……”二人又是同時開口,同時停住。
“你(你)累嗎?”二人居然第三次同時說一句話。不約而同“撲哧”一下笑了。這一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應該我問你累不累才對,一直是你划船!”許寒芳搶著道。
嬴義搖搖頭,笑道:“我不累。”又露出了他那個迷人的單酒窩。
日上中天,太陽漸漸炙熱。二人把船劃到了岸邊,棄舟登岸。
嬴義像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兩個魚竿。二人坐在水邊垂釣。許寒芳用荷葉扣住了臉,躺在湖邊,看起來優哉遊哉,心裡卻七上八下。
嬴義手裡拿著魚竿,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看起來專心致志,卻連魚咬鉤了也沒有注意。
一陣馬蹄聲傳來,馬背上來人高聲呼喊:“大王口諭。”
許寒芳還沒有反應過來,嬴義和眾虎賁軍呼啦一下都跪伏在地上,以頭碰地,恭聽口諭。
又是什麼事?不會是叫我回咸陽吧?老天!許寒芳懶洋洋地坐起來,改了個跪的姿勢。只聽到來人高聲道:“大王口諭,韓姑娘速回咸陽。”
“什麼?讓我回咸陽?”許寒芳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怎麼怕什麼來什麼?剛沒有痛快兩天,又叫我回咸陽?
眾人都被許寒芳過激的反應驚得一愣。
許寒芳掐著腰走到來人面前,撇著嘴質問:“真的假的?怎麼突然讓我回去?大王那麼急著讓我回去幹什麼?”
來使恭敬地回答:“卑職不敢假傳大王口諭。”
話剛問出口,許寒芳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她當然知道使者不敢假傳聖旨,極不情願地說:“大夏天我怎麼回去?萬一在遇到洪水怎麼辦?上回幸運,沒被水衝跑。如果正走在棧道上山洪來了,豈不是死翹翹?過了雨季再說吧。再說我還沒有去看都江堰呢!……”她喋喋不休地在說,還在地上來回不停地走動。
大王的令也敢違抗?嬴義驚慌地抬起頭,偷偷望了許寒芳一眼,又垂下頭,顯得忐忑不安。
特使一愣,恭敬的回答:“大王說‘估計韓姑娘不會願意回去’,所以還讓卑職帶來一份禮物。請韓姑娘過目。”說著恭敬地捧上一個錦盒。
又是一個密封的錦盒。許寒芳打心裡面排斥,悶悶不樂地開啟錦盒,一看又是一副絲帛!拿出絲帛,啪地一下把錦盒蓋上。借誇張的動作來發洩自己內心的不滿。
絲帛上畫了兩個圖案。一個看起來像太陽,一個看起來像月亮。這是什麼意思?表示日日夜夜想念我?
為什麼什麼都被嬴政事先料到?許寒芳洩氣地把絲帛放回錦盒,嘆了口氣,又不滿地合上了錦盒。
特使把錦盒交到嬴義手裡,又給許寒芳行了個禮,躬身退下,上馬離去。
許寒芳邁步走到江邊,望著茫茫江水,心裡說不出的惆悵。我就像是一個風箏,嬴政無形的線還一直拴在我身上,即使飛得再遠,也始終被嬴政牽在手裡。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嬴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