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間,院門一響,巴仁提了桶水搖搖晃晃地邁步進來。看見坐在院中的許寒芳和立在她身後的虎賁軍一愣,忙放下水桶哈著腰跑到近前,伏到地上:“小......小......”
許寒芳一笑接道:“想說小的給韓姑娘叩頭請安是吧?——免了,起來吧。”替他說了吧,如果等他把一句完整話說完又得老半天。
“謝......”
“不用謝,起來說話。”和結巴說話還真是彆扭。唉!巴仁長得也挺順眼,可惜老天捉弄人,是個結巴。
許寒芳看著巴仁哈著腰站起來,恭立在一邊,笑問:“你這滿園的花草不錯嘛。都是你親手種的?”
“是.....是。”
許寒芳站起來看了看土砌的花池,讚道:“厲害!工程量不小哇!光這些土就要運一陣子吧。”
巴仁目光陡的一閃,打了個噤兒,忙低頭答道:“是.....是。”
許寒芳欣賞著醉人的芬芳,笑著說:“此院真是溫馨呀!”轉臉對虎賁軍笑道:“回頭我們也把咱們院子整成這樣,可好?”
虎賁軍忙笑著答應。
許寒芳拿起花池邊的水瓢,從木桶中舀了些清水澆了澆花。看著滿園繁花似錦的花朵,笑問:“巴管家也是愛花之人。”
巴仁因為不善於言辭所以只是躬身一揖點頭“嗯”了一聲。
“沒想到你也是個雅人。男人愛花之人不多,凡愛花之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看你滿園的花草打理的如此好,也是細緻入微之人。”
巴仁只是應酬地笑,也不答話。
“我也喜歡花,可是沒有你這份兒耐心,不似你這樣打理得井井有條,錯落有致。回頭又時間還要向你學學。”
巴仁忙躬身道:“不……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我是向你討教學問。”許寒芳回眸望了望巴仁,又仔細看了看花朵,笑道:“這花真美,比我在王宮裡看到的還美!”
一直在旁邊站立的虎賁軍過來湊趣道:“您要是喜歡,我們摘些回去,放在您房中。”
許寒芳白了他一眼,笑著責備道:“一聽你就不是愛花之人。愛花之人只看花、賞花,從不摘花。花也是有生命的,它在枝頭綻放給世人他的美麗,為何你要去無端摧殘它?將它圈禁在你的屋內?剝奪它的生命?你不知道,花也有花魂,你這樣做,它會悄悄哭泣的!”
巴仁眼皮突地一跳,微微抬頭望向許寒芳的目光閃出一絲異樣,又立刻低下了頭。
許寒芳頓了一下,又笑著打趣,語帶雙關地道:“你要是想摘花,別摘這裡的,去摘野花!”
虎賁軍撓撓頭,嘿嘿笑著退到一邊。
澆了幾棵花,許寒芳笑問:“過門即是客,怎麼,你打算讓我一直站在院子裡嗎?”
巴仁可能也覺一直讓許寒芳立在院內不好,猶豫著說:“不.....不知您駕......駕臨,屋內寒嘇,您屈駕.......將就著坐.....坐?”
許寒芳略一點頭,微笑道:“我不嫌棄。”
巴仁愣了片刻,沒想到許寒芳會痛快地答應,忙躬身跑上前開啟房門。
許寒芳邁步上了臺階,邁步進屋。腳下卻被蹾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屋內的地面居然比屋外高出來有半尺。
巴仁垂著頭,眼神一跳一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寒芳環顧屋內,發現屋內佈置的清新雅緻,更令她出乎意料。沒想到巴仁看著其貌不揚,畏畏縮縮,卻是一個雅人。心中一動,笑道:“這麼好的環境,不娶個媳婦真的可惜了。”
巴仁不自然的笑笑,低頭不語。
許寒芳來巴仁家純屬好奇和同情,本來是想來安慰一下他,沒想到他竟是一個如此有生活情調的人。從他院子的花朵和房間的佈置可以看出他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只是先天的缺陷讓他不善於表達出來,不善於和人溝通。真是造物弄人!
因為語言問題,和巴仁溝通起來並不是很順暢,許寒芳也覺無話可說。起身告辭。
巴仁忙到門口跪送,他抬頭望著許寒芳的背影沉思了很久,目光中有了悽楚……
過來,再多帶幾個人手過來。”
虎賁軍飛跑著離去。
兔子好像故意挑逗二人似的,並不是一下逃走。而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二人一路跟著兔子到了一處荒園。因為注意力全在兔子身上,並沒有留意,荒園門口的兩個字: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