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義喝了口參湯,思索著問道:“您覺得是誰要害您?”
“不知道!”許寒芳乾脆地回答。
嬴義試探著問:“會不會是他?會不會是管家——巴福?”他覺得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許韓芳沉默不語,因為她覺得管家巴福並不是那麼簡單。在他的背後或許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力量是誰?她還說不清楚,
或許是推測中的隱形勢力?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嫪毐!也許嫪毐嫌拖得時間太長,改變了想法,想殺我滅口也說不定?究竟是誰想讓我死呢?會是他們當中的誰?去年困擾嬴政至今沒解決的問題,如今同樣困擾了我。
唉!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總有水落石出,浮出水面的一天。這是許寒芳的一貫作風。她打了個哈欠,故意滿不在乎地道:“我們這會兒就不要再破案了!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早點睡吧!我是又受累又受驚,已經很疲憊了!——再說有你的保護,我是萬無一失,緊張什麼?這些心留給你操吧!女人操心多了容易老的。”說著站起來,走到榻邊,往榻上胡亂一倒,歪頭睡眼朦朧地望向嬴義。
嬴義起身肅立,望著許寒芳嚴肅地說:“您放心,我已經佈置完畢,所有的人都加強戒備和防範。”
許寒芳放心地一笑,突然想起來道:“你帶些藥去看看那個捱打的家僕吧,”看嬴義迷惑不解,解釋道:“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看的,然後關心他一下並表示同情。看看他的反應,或許你還能聽到點什麼呢!”
嬴義不解地問:“您是讓我暗中調查這件事?”
許寒芳一打響指讚道:“聰明!”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忙了一天早就很累了。
嬴義更加迷惑:“那,末將就不明白了。您為何不明著調查?”她完全有這個權力來調查。甚至可以命令巴郡郡守來徹底追查此事。
許寒芳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唉!我怕萬一調查出來對巴家不利的事情,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嬴義皺著眉問:“您的意思是?”
許寒芳提示道:“您想想那批銅礦如果沒到咸陽,會到哪裡?”
嬴義迷惑地搖搖頭。
許寒芳坐起身,笑著搖搖頭:“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你還是不開竅。”笑容一斂,又慎重地說:“你想到了巫峽以後,只有兩條路可走,一個是沿著棧道到了秦國的咸陽或雍地,另一個是順水路到了楚國,……”
嬴義大吃一驚。到了楚國就意味著巴家背叛了秦國。雍地是嫪毐的地盤,這是眾所周知的。他要這麼多銅礦,似乎意圖謀反。如果嫪毐確有此意,那巴家就是從犯。這兩條當中的任何一條,就足以夠巴家被滅三族。的a8
許寒芳站起來,走到嬴義面前,凝重地說:“所以我才不讓你聲張。”
嬴義表情肅然,憤憤地說:“如果他們背判大王,理該自裁謝罪!死也是應該的!”每次一說起大王他都會面帶崇敬,大王在他眼裡是至高無上的代表,不容背叛。
許寒芳知道這個時代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他們把王看成神,把為王而死當成榮耀,把背叛王看成不可饒恕的事。她也不想爭論,思索著說:“嬴義,你說的我也贊同。可是你想想,背叛大王的只是幾個人,可是株連起來,光巴家就上千人那!”想起嬴政上次處死那些無辜的近侍,她不寒而慄,強自鎮靜說:“——據我觀察,之前巴清對此事應該也是一無所知。我只是想知道巴家誰還和此事有關。如果僅是男主一人所為。希望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如果還有別人在意圖不軌,我就敲山震虎,讓他們知難而退。”
嬴義嚴肅認真地糾正:“不是知難而退,是必死無疑!”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按到長劍上,握緊了劍柄。彷彿如果他一旦知道是誰背叛了大王,他就會立刻將此人大卸八塊。
許寒芳暗自搖頭。這個時代人的想法現代人永遠無法理解,就像古人不可能接受現代人的思想一樣。只好順著說:“你說的對,他們該死,但是該死的只是那些人,而不是所有的人。事情應該和他的親人無關。”的018
“可法律就是這樣規定。背叛和謀逆都要被滅三族!”嬴義的表情很堅決,堅決中有著倔強和執著。
“可有許多人是無辜的!”看嬴義還似有微辭,許寒芳進一步搶著道:“——那些無辜的人的生命在我眼裡一樣是寶貴的。就像你、我的生命一樣寶貴。——所以,這件事我請你先不要告訴大王!”她明亮的眼睛望著他充滿期待,期待著他的回應。
嬴義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