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五妹道:“你還知道規矩啊?有你這麼做客人的麼?對主人家的事指手畫腳,發號施令,還將主人趕走,這便是你的規矩嗎?”
“四嫂,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所以尋個由頭便指責我。但這又不是別人家,是親姐姐的家,我做點主又怎麼了?”
風五妹挺了挺胸膛,撇著嘴,理所當然地道:“你們都指責我的不是,可我有什麼錯?我又沒趕那丫頭片子,是她自己要走的,關我什麼事?”
“五姨,你講點道理好不好?若雪又不是瘋了,好好的日子不過,會自己走?”曲妍兒覺得天底下最不可理喻的人就是風五妹了,什麼都是她有理。
“我怎麼趕她了?我們來做客,她小氣巴拉的,不說將最好的東西拿出送給蕾兒她們,就連萱兒說想跟她同住一間院子,她都不允許,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嗎?”
風五妹的聲音又尖又酸,態度惡劣的人神共憤:“我有說錯嗎?她本來就是不相干的人,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姐姐的,萱兒看中什麼,不是應該先緊著萱兒嗎?憑什麼還要一個外人答應?”
她氣哼哼地嘀咕:“算她識趣,走了好,最好是永遠不要回來,我還是那句話,倘若三姐缺女兒,我三個女兒任她挑,個個都比那六個指頭的丫頭片子強!”
“風五妹,我這輩子算是跟你把姐妹做到頭了!”
風三娘伸指點著仍舊不知悔改,一臉妒恨地妹妹,痛心疾首地道:“從今往後,我沒有你這個妹妹!”她拍著桌子,抹著眼淚,一臉後悔莫及地道:“我是豬油蒙了心,鬼迷心竅才答應讓你來做客,把我好好的一個家毀成這樣!”
先前因為風五妹胡攪蠻纏,非要讓她收蔣蕾三個,又指責若雪不敬長輩。祈國以孝治天下,不敬長輩的罪名若背到身上,會被人戳爛脊樑骨的。風三娘雖然不相信若雪是那樣的人,但也擔心風五妹老這麼鬧的話,會影響若雪的名聲,便採取了息事寧人的態度。
風五妹提出要來家裡做客,風三娘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反正只要她不再針對若雪,風三娘覺得,她來做客就做客吧,無非是多送點錢財給她們。這不打緊,平日救濟災民也會送錢送糧,何況是自己的親妹子一家。
可她沒料到風五妹死性不改,表面上答應不再提若雪打她罵她的事,見到若雪卻又故態復萌,且還口出惡言。
風三娘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姐妹感情再深又怎麼樣?經得起這麼長久的折騰麼!
卻說風五妹見風三娘要跟她斷絕關係,立刻不幹了,撲到風三娘面前就開始嚎啕大哭:“姐姐你是想逼死我麼?那我就死給你看……”
“住口!”突然,衛離頎長挺拔的身影緩緩踱進大廳,白衣勝雪,黑髮如墨,彰顯他無人能及的清華與高貴,美玉無瑕的面龐冷峻而迷人,精緻的眉梢眼角魅人的風情不在,卻暗藏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氣,讓人心中沒來由的打個突。
他眸若春水,卻只餘冷酷和慍怒,不帶一絲溫情。
風五妹本來正唱作俱佳的要死要活,冷不丁被衛離一喝,身子不禁一僵,表情凝固在臉上,吶吶地道:“衛離……”
“衛離?”
“離表哥?”甄氏,風二姐,鐵氏和曲妍兒等人都察覺到衛離的神情與往常不一樣,不由面面相覷。
“兩位舅母,二姨母,衛離要宣佈一件事。”衛離向眾人點了點頭,神情冷清卻不失優雅,更帶著前所未有的慎重。
“什麼事?”眾人皆望著他,覺得他要宣佈的事情肯定極不尋常,臉上也都慎重起來。
衛離站在風三娘身邊,長身玉立,風姿卓然,磁性動人的聲音既乾脆又果斷,擲地有聲:“諸位,若雪永遠是衛家人,並非什麼外人,她完全可以代表我衛離,代表衛家!以後誰要是再敢質疑她的身份,輕視她一分,侮她一句,那便是與整個衛家為敵!”
他的聲音冷如冰雪:“到那時,休怪衛離翻臉無情,無論是親戚,還是至交好友,我定不會輕饒!我言盡於此,希望諸位好自為之。”
“衛離!”風五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喊了一聲:“你瘋了嗎?怎麼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說出這樣無情的話?我們才是你的親人,你為一個……”
衛離漫不經心的睨了她一眼,目光寒冷如刀,風五妹餘下的話卡在嗓子眼,竟然吐不出來,一絲莫名的心慌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轉而向風三娘求救:“姐,你都不管管你兒……”
“夫、死、從、子!”風三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從牙齒縫裡送了幾個字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