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的男女,目眥欲裂,正要提氣追出去,一大幫子人卻從內宅蜂湧而出,有風三娘,甄氏,風二姐和一眾丫鬟婆子,後面跟著撅著嘴,一臉不以為然的風五妹一家子。
“離兒,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聽說你五姨將若雪趕走了?”風三娘臉都急白了,得到訊息後匆匆忙忙地跑出來,此時已是氣喘吁吁。
衛離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臉龐覆著一層寒霜,緊緊攥著拳頭,指節發出了咯吱的響聲,迷人慾醉的桃花眼內佈滿濃濃的陰霾,望著若雪和夜澈消失的方向,只是一聲不吭。
“你說話啊!雪兒到底上哪去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風三娘十分著急,忍不住加大音量追問。
突然,風二姐指著衛離的手驚叫一聲:“離兒,你的手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
……
一輛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馬車從鎮南候府的後門駛出。
“師兄,咱們去哪?”坐在馬車裡面的若雪問夜澈。
馬車外表雖不咋地,裡面卻鋪陳華麗,一派富貴氣息,車壁四面織絢爛的彩錦,車頂中懸掛著一個小網兜,裡面裝著兩顆夜明珠,角落裡的冰盆散發著絲絲涼意,檀木小几上擺放著精美的茶具和時令瓜果,霽藍釉梅瓶裡插著一束香氣撲鼻的鮮花。
馬車底面同樣鋪著乾淨的涼蓆,師兄妹圍著小几席地而坐。
夜澈在新鮮水靈的荔枝和龍眼中挑揀一番,將自己認為可口的都裝在一個白玉瓷盤裡,一邊剝著荔枝殼,一邊道:“師兄帶你出去散幾天心,那地方風景如畫,乃避暑勝地,等你去了,說不定會玩的樂不思蜀。”
見若雪臉上微有倦意,又細心地道:“累了便睡一覺,等你醒了差不多就到了。”
“這樣好嗎?大哥知不知道?”若雪今日折騰了大半天,著實感覺有點疲累,便用手撐著腦袋,往身後金絲絨面的大花芙蓉靠枕上歪了歪。
她原本打算去外面找家客棧住下,誰知夜澈堅決不許她去住客棧,直接帶她回鎮南候府收拾行李,說是要她去外面住幾天,一來是盡地主之誼,二來是帶她散散心。
她都跟他解釋過了,言道自己並非真的離家出去,只不過是演戲給風五妹看。奈何夜澈卻笑著道,反正出都出來了,索性演的逼真一點,失蹤幾天再回去,也沒什麼不好。
若雪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不想讓風三娘和衛離擔心。因為她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對付風五妹。
風五妹那種性子,明顯是被人寵壞了,事事都要撥個尖,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但因為她太會放刁撒潑了,無所不用其極,一般人都覺得纏不起,多半選擇忍一時風平浪靜。
長此以往,風五妹覺得一哭二鬧三上吊能讓自己無往不利,便越發的運用嫻熟,況且,隨著年齡和生活閱歷的增長,她的臉皮也越來越厚。如果與她爭個對錯,即便你有理,她也一樣能有恃無恐的吵鬧不休。
而大家為了圖個耳根清淨,肯定都會勸你退一步,讓一讓算了,正所謂的,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到最後,勝利的一樣是風五妹。若雪覺得對付這種人,她裝可憐博同情,你就要裝得比她更可憐;她耍狠,你就要比她更狠。
因此,她順著風五妹的話,假裝被她趕走了。如此一來,也不用跟她費勁的爭什麼對錯,自然會有人出來指責風五妹,指責的人多了,風五妹便會淪為千夫所指的局面。
到那時,饒是她故技重施也不能獲得別人的同情。再說風五妹這種人才捨不得死,上吊什麼的都只是嚇唬別人,使人就範的伎倆罷了。
別人剝荔枝,通常都是從荔枝蒂部用指甲摳著剝皮,這樣難免會把荔枝汁擠出來,弄得手上黏黏的,不但會把指甲染黑,還剝的手疼。夜澈剝出的荔枝卻完好無損,連荔枝殼也是整齊的兩半,修長的手指依舊乾乾淨淨的。
誰都不能想像,有輕微潔癖的夜二公子會做這種事,且還做的駕輕就熟。
他將剝好的荔枝放入白玉小碗裡,嘴角噙著一抹迷人的笑意,對若雪道:“有什麼不好?你如果住客棧,師弟知道便罷了,但肯定瞞不過風家人,到時你又會被勸回去。那風五妹見你回去,說不定還會在一旁說風涼話,什麼難聽說什麼,你希望這樣嗎?”
“當然不希望,那樣的話,我的戲就白演了。但就算是住客棧,他們也找不到我的。”若雪也知道夜澈說的有道理,但她覺得住客棧只要隱瞞的好,一樣不會被人發現。
“你一個人住在外面,師兄不放心。”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