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比方:“比如我一看見你爹,其實就想吐,根本不喜歡他,但真的見到他,我又會……會笑,會表現的甚為溫順……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那時候,除了你,我好似什麼都不大記得……”
“直到這次醒來,我還是挺迷迷糊糊的,但腦子似乎好使多了……”薛燕臉上浮現深深的困擾,有些艱難的將心理話吐露給若雪:“如今再想凌府的那些事,我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其實,該忘的也忘的差不多了……能記起來的非常少,但我也搞不懂,當年自己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從薛燕斷斷續續的述說中,若雪有些明白了,可能薛燕在凌府的時候便被人下了藥,或是中了盅,所以她才表現的如同另外一個人。
如果這個推論成立,那麼,許多問題會接踵而來,是誰在算計薛燕?且不惜對她下藥控制她十來年,讓她在凌府受盡折磨,倘若是有深仇大恨,為什麼不索性殺了她?非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難道,對方的目的是想讓薛燕生不如死?或者,薛燕身上有什麼秘密,是對方亟欲想知道的?
薛燕知道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若雪微眯起眼睛,曲起手指,徐徐敲擊著身旁的檀木小几。在她的記憶裡,薛燕只是一個父母雙亡,被狠心的兄嫂賣給凌經亙的可憐女子,家境和身份都普通至極,除了過人的美貌,委實沒有什麼讓人惦記和仇恨的地方。
思及此,她抬眸問薛燕:“姆媽,你還記得你的兄嫂嗎?”
果然,薛燕搖搖頭:“不記得了。”
若雪一點也不意外:“那你肯定也不記得你砍人的那幾招是從哪裡學來的了?”
這次薛燕沒有搖頭,而是託著腮,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若雪耐心的等待。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薛燕才皺著眉頭,不太肯定地道:“具體是什麼樣的,我真想不起來了,但我模模糊糊的記得,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他很喜歡練武……而且每次練武,他都會強迫我坐在一旁陪他……練武甚是枯燥,我不喜歡……”
她頓了頓,像個小姑娘撅了撅嘴,表示自己真的不喜歡練武,然後接著說:“他的個性很霸道……我要繡花陪他,他不許。只讓我眼巴巴的看著,如果他練的好,還逼我誇獎他,煩人的緊!”
起初還說的不連貫,可越往後說,她越說越流暢,竟然還嘆了一口氣:“我實在拿他沒有辦法,只好乾巴巴的看著,日子長了,他那點招式我爛熟於胸,閉著眼都能使出來!”
說到最後,她抬高下巴,一副會武功有什麼了不起的模樣。
“……”若雪很無語。
看來不光她想錯了方向,衛雲和衛雷他們都想錯了,他們皆以為她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沒有內力,可能是被奸人用化功散一類的藥物化掉了。反正一個個都是編故事的能手,將事情編的要有多複雜就有多複雜。
結果,事實卻讓人大跌眼鏡。
若雪已經不想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了,如今讓她感興趣的是薛燕口中的那個“他”,這人夠不要臉的,練個武還逼人誇他。
“那個練武的人是誰?你記得嗎?”直視著薛燕,若雪毫不避忌地道:“我感覺你和他之間的關係很親密,應該不是凌經亙吧?”
“當然不是你爹。”薛燕不假思索搖頭,但她也記不起那個練武之人是誰了,儘管她也覺得自己和那個人的關係不一般:“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只是記得那麼一點點……而且,我以前從未想起來過,這是頭一回。”
她用手按著頭,美麗的臉蛋上全是苦悶,似乎對現狀很無力。
若雪抱住她,“好了,好了,想不想來就不要想了,不要逼自己。”
“嗯。”薛燕反手抱住她,將臉貼在她的肩頸處,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眼圈逐漸泛紅。
※※※※※※
端王府。
端王妃已等周羿半天了,聽到他回來,立刻便帶著人過來了。
“羿兒,你可回來了,母妃有事問你。”
對於周羿一意孤行,非要固執地請若雪來參加牡丹宴的行為,敏感的端王妃已察到此事必有玄機。周羿的解釋並不能去除她心裡的疑惑,反而讓她狐疑更盛,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要找兒子問個清楚明白才好。
此時已是晚膳時分,周羿回來後,按照以往的慣例,他會先沐浴更衣,然後再做其它事情。但今日他卻一反常態,先命人送上豐盛的膳食,打算祭完五臟廟再說。他剛剛坐好,執著玉箸還未下筷,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