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
再說經過一番血腥奪位,勝出的那位也不知是太子,還是哪位皇子,可依衛弄玉來看,只怕那些人都比不上永興帝適合做皇上。
拋開永興帝其它方面不談,做為皇帝,他尚算是一位明君,對百姓雖不說做到愛民如子,卻也推行仁愛政策,祈國的賦稅徭役是幾個國家之間最輕的;對文武百官雖做不到用人不疑,但也沒有濫殺不合自己心意,和與他唱反調的大臣。
出於多方面考慮,衛弄玉是不贊成柳生殺皇上的,何況皇上身邊高手如雲,侍衛臨立,也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萬一刺殺失敗了,不光她和柳生難逃一死,還會連累整個衛家做陪葬。
退一萬步講,就算柳生不殺皇上,只帶她出宮,衛弄玉也是顧慮重重——宮裡莫名其妙少了一位最受寵愛的貴妃,皇上龍顏大怒之下,定會實行雷霆萬鈞的手段,一番順藤摸瓜追查下來,她和柳生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得安寧。
有時候,即使兩個人有真受,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如願以償的。
衛弄玉不跟柳生走,柳生愛慘了她,又好不容易得到她,當然不想丟她一個人在宮中苦渡光陰,於是自願留下來陪著她。
相愛的人在一起,就算吃苦也是甜,雖說以太監的身份留在宮中,柳生卻留的心甘情願,甚至心滿意足——無論無何,他們總算是在一起了,就算是偷偷摸摸,可好歹比原來強!
柳生能為衛弄玉做出退讓和犧牲,衛弄玉就更不想辜負他了,雖然不能公開做他的妻子,但她仍想用妻子的身份維護柳生男子漢的體面和尊嚴。
所以,假侍寢也不行!
柳生如何不能體會衛弄玉的心意,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他心裡當然在乎這種事,如果可以,他只想對世人大聲宣佈,衛弄玉是他柳君鴻的妻子!
但他愛衛弄玉,不願見她為難,反正只要衛弄玉心裡有他,一心一意的對他,他既然都能扮演太監,其它一些面子上的事,那就更不重要了——以前吃的虧,還不夠嗎?
“弄玉,只要你心裡有我,我不覺得委屈,也不會將這當一回事。”
衛弄玉聞言,頓時紅了眼圈,柳生以前是何等驕傲的人,他也有驕傲的資本,不足弱冠便能奪文武狀元的人,在哪裡不能有番作為?
可是為了她,他這一生都荒廢了,正要啟唇,殿外卻傳來太監尖銳綿長的嗓音:“皇上駕到,貴妃娘娘請接駕——”
英俊成熟的永興帝龍行虎步進殿的時候,見衛弄玉帶著宮人在門口接駕,明亮的眼裡閃過喜色,忙伸手去扶:“愛妃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衛弄玉往後側身,巧妙的避開皇上的大手,也不起身,溫和地道:“皇上,臣妾有事相求。”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何況衛弄玉這種絕世大美人。
即使她不施脂粉,仍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唇紅妖治,齒白如貝,尤其是雙迷人的桃花眼,不知勾走多少人的魂魄,時而凌厲攝人,時而如水般柔弱,顧盼之間眼波流轉,明眸善睞,璀璨如星。
永興帝多日未與她親近,早想摟她入懷一親芳澤,忙再次去拉她:“愛妃,與朕坐下說話。”
衛弄玉輕輕的,不著痕跡的揮了揮寬大的衣袖,永興帝的手不知怎麼的,就往旁邊一滑……
“愛妃……”
“皇上,請聽臣妾把話說完。”不待永興帝出聲,衛弄玉再次輕啟朱唇,聲音卻帶著清清冷冷的質感:“臣妾所求也不為別的,只求皇上將臣妾打入冷宮。”
冷宮?
衛貴妃瘋了麼?
殿內殿外此起彼落的吸氣聲不斷,倒是沒有人敢發出驚呼聲。
稍後,四周便是死一般的沉靜,針落可聞。
永興帝負手在後,居高臨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衛弄玉,鷹眸中精光微閃,眉宇間飛快地隱過一抹慍色。
衛弄玉微垂著頭,淡淡垂眸,模樣甚是溫婉乖順。
永興帝收回眼神,鷹眸半眯,諱莫如深,淡淡地道:“愛妃抬起頭來,剛才的話朕並未聽清,愛妃可否重複一遍。”
這就是要給衛弄玉一個機會的意思,翊玉宮的宮人不約而同的皆悄悄望向衛弄玉,想祈求她收回剛才的話。
但衛弄玉抬起頭後,又將自求去冷宮的話重複了一遍。
永興帝的鷹眸掃過眼前的殿宇,目光又回到衛弄玉的臉上,牢牢鎖著她,黑中帶褐色的瞳仁中閃著幾許高深莫測,聲音平靜地問:“愛妃突出此言,是這翊玉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