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反覆說睡了長長的一覺,醒來,若雪就長大了,她也覺得好奇怪……
若雪也不欲逼她太緊,怕事得其反,反正薛燕在她身邊,就比什麼都強,再慢慢調養醫治,總會讓她好起來的。
所以,對於凌經亙追上來的行為,她並不覺得詫異,不管怎麼說,薛燕總是他喜歡過的女子,儘管他心裡認為薛燕對不起他、辜負了他、給他戴了綠帽,但肯定沒有那麼快忘記她。
一見到與她神似的女子,他震驚的同時,也必定想來辯認清楚,看到底是死人復活,還是僅僅只是與薛燕長的相似的人。
思及此,她明眸裡閃過狡黠而危險的光芒,貼著車窗,淡淡地吩咐衛雷:“不用理會凌侍郎,按原計劃,我們去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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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風光四時都好,何況在這人間四月天,更是遊人如織,從朝到暮。
上次來鏡湖的時候,還是寒風拂面的早春,那時風老夫人還未去世,她被曲妍兒拉出來談心,轉眼就過了兩月有餘,不知不覺中,時間已悄悄流逝。
“若雪,這裡是哪裡?”薛燕隔著帷帽上淡紫色的輕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一邊問若雪。
由於日頭漸高,曬久了便覺得面板髮燙,若雪和薛燕都戴上了輕紗帷帽,一可以防曬,二可以阻擋那些獵豔的目光。
若雪倘佯在繁花綠樹中間,愜意地享受著花香和微風,目光盯著鏡湖平靜的像一面鏡子的湖面,伸手指給薛燕看:“你看,因為那湖面像鏡子,所以這裡叫鏡湖。”
薛燕凝神想了想,點點頭:“我聽說過,只是一次都未曾來過。”
若雪知道她說的不假,薛燕在侍郎府是個奇怪的存在,深居簡出,從不外出,十年如一日的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比所有的大家閨秀都還恪守禮儀。也可能是凌經亙和錢氏不允許她拋頭露面的緣故,從而導致許多人只知道凌經亙有個二姨娘,卻未見過其廬山真面目。
她挽起薛燕的手臂,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看看,等我們回了廣陵,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京城了。”
“無所謂。”薛燕是個二十四孝女,鏡湖美麗的景色並不怎麼吸引她,在她眼裡,有女兒的地方就是最美好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裡我都喜歡。”
真是一位單純的母親,若雪有時覺得薛燕像個孩子,正當她要開口時,卻聽到身後傳來凌經亙和衛雷交涉的聲音。顯然凌經亙想過來見薛燕,被衛雷攔住了。
若雪在心底冷哼一聲,臉上現出一絲鄙夷的神色。側頭瞧著薛燕,她毫不避諱地說:“還記得凌經亙嗎?”
薛燕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記得。”然後她稍作沉吟,迅速打量四周,斬釘截鐵地道:“雪兒,找個人少的地方,他既然要見我,就讓他見吧!”
須臾,凌輕亙在鏡湖邊的鏡緣茶樓裡見到薛燕。
鏡緣茶樓分上下二層,環境清幽,雅間和包廂都有,佔地面積頗廣,裡面備有各種名茶,更有美味可口的茶食相佐,是眾多鏡湖遊人的理想小憩之地。
二樓雅間,倚欄處,薛燕端著一隻白瓷耳杯,歪歪的靠著,透過嫋嫋的茶香,靜靜地眺望著鏡湖波光粼粼的湖面,耳邊還可以聽到天籟似的古箏樂音,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寧和,彷彿置身於江南水鄉之間,遠離塵囂,拋卻了煩瑣。
凌經亙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渾身散發著慵懶氣息的美人,百無聊賴憑欄遠望的情景。
“你是燕燕嗎?”他忐忐忑忑地詢問,小心翼翼地求證:“薛燕?”
薛燕聽到動靜,慢悠悠地轉過身,慢悠悠地抬起眼簾,不帶任何情緒斜睇著凌經亙,紅唇微張,緩緩吐出:“你,認、錯、人、了。”
“不會,我不會認錯。”天底下應該沒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凌經亙搖頭否認,白皙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意。
薛燕手執杯子一圈一圈的輕晃,一邊看著凌經亙,漫不經心地一笑,“隨你。”
凌經亙眼裡頓時漫過一絲喜色:“我就說我沒有認錯人。”他不錯眼的打量著薛燕,發現歲月彷彿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精緻的容顏絲毫不亞於在他身邊的時候。
這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薛燕背叛過他,曾經讓他惱的想鞭她的屍,只覺得這個邂逅很美好。如果不是薛燕提醒他來幹什麼,他肯定還會沉浸在莫名的喜悅中。
“你跟著我們一路,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沒事,請你離開。”
聲音雖然還是他熟悉的聲音,但氣質卻與以前有所不同,以前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