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漲潮時洶湧澎湃的海水,波瀾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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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家過年都是喜氣洋洋,處處洋溢著新年的氣息,衛家莊內也是張燈結綵,只是那個喜氣麼,就有待商榷了。
諾大個莊子,下人倒是不少,但真正留在莊內的主子卻只有兩枚——少莊主和小姐。
風三娘心急如焚,唯恐回京城晚了風老夫人已撒手人寰,可內心又著實擔心兒子的傷勢,咬牙又硬拖了幾天,見衛離的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才懸著一半的心動身了。
但奇怪的是,本來打算短期內不回京城,留在衛家莊幫忙的夜澈突然想通了,決定護送風三娘回京,然後回鎮南候府過年。
這麼一來,他倒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於是,這個年就只剩衛離和若雪過了。
風三娘不在,莊內的瑣事基本上都落在若雪頭上了。
至於衛離,並沒有因為受傷了就能好好的養傷,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忙,年關時節,各處的管事都要來交賬,田莊裡的管事也忙著送年例田租,並送來各色瓜果蔬菜,大小鋪子上也收拾了各色年貨趕著送來莊內。
若雪算得上是第一次主持中饋,在胡管家和俞媽媽的幫襯下,倒也做的有模有樣。
事情雖然瑣碎,但並不複雜,不過是莊內和各處的管事需要打賞,給下人們派利事紅包,還有給親戚朋友準備年禮,然後安排人妥貼的送出去。再有就是吩咐廚房準備豐厚的食材,準備到時宴請莊內的大小管事,等等諸如此類的家長理短的事情。
兩人分工合作,將一切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條。
只是,今年這年過的勢必是冷清的,人少就不說了,衛離尚在養傷,再加上風老夫人病重的事,怎麼讓人歡樂得起來?
年一過完,就到了若雪的生日。
她的生日是正月十六,但這也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子女的生日就是母難日,若雪只要一想原主的母親,就會有百種滋味湧上心頭,心情沉重的跟灌了鉛一樣,哪裡還有快樂的心情。
然衛離很重視她的生日,何況這是她十三歲的生日。
他上次去柳港之前,就說了會替她挑一樣生日禮物回來的,縱使後來被柳生打傷了,禮物他還是帶回來了的。
是一個鑲嵌著七色寶石的美麗手鐲,很土豪,一點都不古色古香,絢麗的寶石鑲成孔雀開屏的形狀,活靈活現,奢華又張揚,超級炫,足以亮瞎人的眼睛。
最主要的是,這土豪鐲子的陰面雕刻的花紋繁複,且比一般的鐲子粗壯,十分有特色。
“此乃外邦之物,名為七寶手鐲,這次出海的所有貨物中,我一眼就相中了這個。”衛離微笑著給她解釋。
難怪,番邦的產品,從古至今都不內斂,他們崇尚張揚個性,展現自我,若雪明白了鐲子為何這麼土豪了。
“你別小看它是一個鐲子。”衛離拿著鐲子示範給她看,表示這鐲子不止有華麗的外表,還有華麗麗的內涵:“鐲身裡面是空心,有七個小空格,你可以放些救急的藥丸……”
“寶貝,這絕壁是寶貝!”不待他說完,若雪已眉飛色舞的對著鐲子流口水了。
她原本還想自己設計一個空心鐲子,最好是能發射銀針一類暗器,或者放藥粉的那種,可一直沒有時間,便把這事給忘了,沒想到衛離給她帶回一個功用差不多的,不可謂不是個驚喜。
她表示很喜歡,愛不釋手的擺弄著鐲子上的機關,衛離見她笑靨如花,所有的感覺只化為一個字——值!
但是,當若雪說夜澈臨走時也送給她一件生日禮物時,衛離臉上的笑意不減,暗地裡卻咬了咬牙,就說夜澈怎麼來去匆匆,表面上看起來是給娘報信,實際上,他只怕是想給若雪送生日禮物。
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他若無其事的問若雪:“師兄送你禮物,怎麼未聽你提過啊?”
“哦,最近太忙了,我把這事兒給忘了。”若雪不以為意,一心琢磨著怎麼好好的利用這個鐲子。
“那我能看看是什麼嗎?”衛離不動聲色的要求。
若雪瞥了他一眼,轉身取了個桃紅色的香囊來遞給他。
香囊非常精緻,散發出陣陣令人迷醉的香氣,味道十分熟悉,是夜澈十幾年如一日喜歡的梅花香氣,那幽幽的冷香不但夜澈喜歡,他們幾個也是聞慣了的。
衛離淡淡垂眸,拇指在上面用金線繡著並蒂盛開的蓮花上緩緩滑動,半晌才意味不明地道:“我還以為,他會讓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