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的懷疑。
古人云: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端王妃和金夫人兩姐妹說體己話的時候,雖然將閒雜人等都遠遠譴開了,但有些話還是傳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比如秦蓉蓉。
綠衣丫鬟見秦蓉蓉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忙加重了語氣:“秦姑娘,你別不信啊,王妃千真萬確這麼說,碧螺姐姐去給王妃送點心時,親耳聽到的,這還能作假?”
瞧著綠衣丫鬟一臉認真的表情,秦蓉蓉收斂了臉上的疑慮,隨手取了一錠十兩的銀錠子賞給她,笑得一臉和氣;“我當然是信你的,這錠銀子你拿著去買點胭脂水粉吧,就當我謝你的。至於碧螺姐姐,我會另外再謝她。”
“謝謝秦姑娘。”綠衣丫鬟一臉喜色的將銀子接到手中,這位秦姑娘雖說在王府身份尷尬,至今都未獲世子爺的歡心,可端王府裡身份尷尬的美人又豈止她一個,卻都不如她混的好,也不如她會做人。
不管怎麼說,這位秦姑娘如今可是瑤郡主身邊的大紅人,光這一點本事,別人也是望塵莫及。
秦蓉蓉依舊笑得一臉溫婉,柔聲道:“謝我做甚,只要你們姐妹有什麼訊息,不忘提前知會我一聲,我便感激不盡了。”她在端王府,仍是像在莊府一樣,對上曲意奉迎,對下人則施以小恩小惠,籠絡人心,所以人緣極好。
綠衣丫鬟悄悄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眉開眼笑的連聲說好,意外之財誰不喜歡,王府一等丫鬟的月例是二兩銀子,像她這樣的二等丫鬟只及一等丫鬟的一半,這十兩銀子快趕上她一年的例錢了。
綠衣丫鬟走後,秦蓉蓉臉上的笑容再也端不住了,沉著臉走到床榻上坐下,捏緊拳頭猛捶了幾下玉枕:“可惡!真是可惡至極!”
她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發出來的,也不知道她在罵誰可惡,嫵媚嬌豔的模樣蕩然無存,一臉陰森怨毒。
站在陰影裡的小亭走到她身前,低聲問道:“小姐,現下要怎麼辦?”
秦蓉蓉上京,本來是將兩個丫鬟一塊帶來的。誰知上次若雪銀鐲子的事情東窗事發,周羿什麼也未說,只讓人將小蘭廢了武功,重重打了一頓板子,然後驅出王府。所以現在秦蓉蓉身邊真正用得著的人,也只有小亭一個了。
秦蓉蓉恨聲道:“事情本來計劃的好好的,誰知半路跑出一個程咬金,氣死我也。”
小亭沉吟了一會兒:“恕奴婢愚鈍,小姐指的是凌大小姐,還是金小姐?”
“當然是金彩霞。”秦蓉蓉在私底下了不用掩飾自己的本性,火冒三丈地道:“早八百年我就沒有指望什麼正妃之位了!”
言外之意便是覬覦著側妃之位,小亭忍不住道:“小姐以前不是說過側妃之位難以弄到手嗎?如今怎麼變卦了?”
秦蓉蓉橫了她一眼:“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我不瞭解世子是什麼樣的人,以為他是個木訥的性子,只會循規蹈矩。可經過一段日子的觀察,我對他的性子瞭然於胸,自然要做出相應的打算。”
“小姐高明。”小亭對秦蓉蓉佩服的心服口服,她家小姐為了達到目標,不惜使用一切手段,那份能屈能伸,忍辱負重的功力,只怕沒有人比她更深了。
小亭的馬屁並沒有讓秦蓉蓉高興多少,沉著臉思考片刻,突然問小亭:“我上次吩咐你弄的藥,你弄到手了沒有?”
“雖然還沒到奴婢的手上,不過應該弄到了藥。”小亭胸有成竹地道:“奴婢明日便找個理由出府,找機會將藥拿來給小姐,小姐便可以心想事成了。”
秦蓉蓉點點頭:“你做事小心點,可別像小蘭一樣,讓人發現了馬腳,屆時我也保不了你。”
提到同伴,小亭的心情難免有些沮喪沉重,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富貴險中求!為了博個榮華富貴的未來,有時也只能以身犯險。
說到底,她們幫秦蓉蓉,何嘗不是在幫自己,誰願意永遠給人做奴做婢啊,以自家小姐做跳板往上爬這種事,在丫鬟中也是屢見不鮮。這就所謂的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人歡喜有人憂。
秦蓉蓉這邊氣急敗壞,決定鋌而走險。而剛得到訊息的凌輕煙卻喜上眉梢,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她一雙漂亮的睛睛裡流淌著欣喜若狂的光芒,儼然春風滿面,有心想逢人便炫耀一番,洋洋得意地向眾人大聲宣佈——我馬上便是端王世子妃了!但苦於這是夜晚,倘若她這麼做,別人只會以為她瘋了。
幸好她有個暫時癱瘓在床的母親,可以隨時分享她的喜悅:“娘,女兒馬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