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必擔心,沒事,一點粗皮而已。”
若雪要下床,風三娘卻制止了她,直接在床沿坐下,掀開她後腰的衣服仔細的瞧了瞧,見傷口收了口,便放心了許多。她為人爽利,直接給若雪道歉:“這次是孃的不是,你原諒我一回,以後斷不會如此了。”
她這樣說,若雪倒不好意思,丹楹不是藉機把將萱的鼻子削了麼,也算給自己報了仇,於是就道:“您說哪裡話,母女之間說這個就見外了。”
風三娘也覺得道歉什麼的只代表態度,最主要是實際行動才重要,所以也不糾結此事,揭過不提,只與她商量:“娘想等蔣萱的傷好了,送她回她自己家去。”
“送她回隴川?”
若雪倒沒想到風三娘下這個決定,主要是風五妹已經託孤了,能還得回去嗎?何況蔣萱還被毀了容。依風五妹那脾氣,這事恐怕難以善了。
“你不用擔心,這事娘和你大哥會處理。”風三娘已拿定了主意,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覺得蔣萱就像風五妹脫的一個殼——明明自己做了錯事,卻死不悔改。
這人,不怕你做錯事,就怕你不改,浪子回頭金不換,她其實是給了蔣萱機會的,只是蔣萱自己不知道珍惜。
“嗯,只要娘不覺得困擾和為難就好。”若雪點點頭,對蔣萱,她已無話可說。
風三娘推了推蹲在自己膝邊的丹楹:“我讓春香送了許多好吃的過來了,你和紫露去外邊看看。”
這就是有話和若雪私下談的意思,紫露趕緊將丹楹從腳踏上提了起來,拉著去外邊了。
俞媽媽掩了內室了門。
風三娘見閒雜人等都走光了,這才拉著若雪的手撫了撫,湊近她,神神秘秘地說:“離兒這次去柳港,公事只是其一,他其實是為你的事情去的。”
風三娘那口氣太過神秘,若雪不免有些炸毛:“我的?我有什麼事?”
“柳港那邊有一個大戶人家,姓凌,他打算讓那戶人家認回你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風三娘低聲爆料。
若雪很無語,這純粹是捏造事實,他們都知道真跟她有關係,又姓凌在那戶人家在京城。想了想,她一臉傷心地問:“娘,您不想要我啦?”
“……”這回換風三娘無語了。
好半天才捏了她的臉蛋一把,恨恨地道:“你說什麼呢,誰不想要你了?”
若雪揉著自己被捏紅的臉,皺著眉頭,憂傷地說:“那不然,幹嘛給我找假爹孃啊?”
風三娘笑,得意地笑:“沒辦法啊,要是你的身份永遠是我的女兒,那你哥怎麼娶你?還有一個多月你就滿十三了,這般大的姑娘早該定下親事了,再晚便不好了。”
轟!
這次,若雪的臉不用風三娘出手,都覺得沒臉見人了,敢情自以為隱瞞的妥妥的事情,原來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她瞪著風三娘,“您這麼狐狸,連自己女兒都騙,這樣真的好嗎?”
“彼此彼此,咱娘倆五十步別笑百步。”風三娘不管狐狸的意思是褒是貶,一律笑納,還促狹地打趣:“這事我也挺為難的,你想啊,誰希望養個女兒好好的,轉眼要變兒媳婦?這心裡的落差可不是一點半點吶。”
說著還似真非假的嘆了一口氣:“唉,我實指望幫你招贅,擺足丈母孃的派頭,好生刁難我那女婿一番。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女婿夢破碎。”說的好不遺憾。
若雪被她氣的咬牙,哼笑道:“別啊,您就繼續招贅唄,指不定會招一個很聽話的女婿。”
“我也想啊。”風三娘白了她一眼:“只要你擺平衛離,我馬上貼榜為衛家招贅。”
不待若雪指天發宏願,她又道:“其實衛離早計劃著這件事了,那凌老爺和凌夫人膝下有一兒一女,是官宦人家,到時你也只是頂他們家女兒的名義,在你們成婚前,去那凌家住上幾個月。這樣一樣,也便沒有人會說你們兩個那亂什麼倫。”
若雪默,成親什麼的,對她來說,還真沒有什麼概念。
風三娘只當她害羞,一個勁地安慰她:“不管你是我女兒,還是我的兒媳婦,你放心好了,我都會一如既往的疼愛你的。”
若雪嘆了一口氣,無力地伏在她肩上,抱住她道:“我聽說,婆媳是天敵,我可不想和您成為敵人。咱們讓衛離滾蛋吧,我還是想做您的女兒,不想做那勞什子的媳婦。”
“……”風三娘瞪眼。
她表示,只聽過“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的說法,這個時代,婆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