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她被顛簸的馬車顛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迫不及待的想下來走一走。
外面很冷,天空灰撲撲的,顯得既陰霾低沉又壓抑,彷彿暴風雪將要來的前兆,寒風捲著落葉,夾雜著塵埃在空中飛舞。
蔣萱氣呼呼的,裹緊身上華麗的皮裘,徑直朝若雪的馬車走來,但是,幾步路,她卻一直在左顧右盼,神情還有幾分惴惴不安,又彷彿提防著什麼。
“你又怎麼了?”若雪掀開厚厚的簾攏出了馬車,清冷的臉上沒有什麼溫度,直視著一臉幽怨加憤恨的蔣萱:“最多還過得半日,我們便要到家了,你稍稍堅持一下。”
前幾天,敵不過蔣萱的淚水攻勢,風三娘還是答應她跟著若雪去朱雀城。
若雪原本打算騎馬,帶著衛雲和賬房等人快去快回的,結果因為多了個蔣萱,不得不改坐馬車,行程相對要變慢許多。
而蔣萱為了彰顯身份,還要帶上諸多婆子和丫鬟,再若雪的一再堅持下,她總算只帶了兩三個。
既然坐了馬車,若雪索性將丹楹和紫露也帶上。
一路上,果然如若雪所料,蔣萱出了衛家莊之後便原形畢露,事事針對她。
然而,若雪豈是個好相與的,蔣萱都知道出了衛莊,便可以肆無忌憚的作威作福,那她更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但凡蔣萱來風五妹那套,吵鬧不休或是淚水漣漣,她心情好便不予理會,心情不好就讓丹楹直接將蔣萱劈暈,省得她聒噪個沒完沒了。有本事,蔣萱回去告狀好了!
這些都只是小事,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們一行到了朱雀城便直奔城中最大的古玩鋪子而去,是柯大掌櫃帶人接待的。
柯大掌櫃見到若雪便連連告罪,一迭聲的陪不是。原來,鋪子裡的賬目一向都是好好的,加上快過年了,又是各大掌櫃要送賬目回衛家莊的時候了。然而,就在這時候,莫明其妙的少了兩本賬目。
倒不是多重要的賬目,怪就怪在,除了古玩鋪子有兩本賬本不見了以外,字畫鋪子,玉器行,銀樓等,相繼都有賬本不翼而飛。
幾大掌櫃覺得事有蹊蹺,但這種事又不能大肆聲張,便差人去報給少莊主,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結果,就在若雪等人抵達的當天早上,那些神秘失蹤的賬本又完封不動地回來了……
若雪表面上泰然自若,帶著衛雲去幾家鋪子一一巡察,心裡卻在暗自揣摩,賬本早不丟,晚不丟,專門在衛離要出遠門的時候丟,難道是有人想要對衛家莊不利?
原本打算在朱雀城多呆幾天,將事情查清楚了再說,但因為擔心風三娘,她決定還是先回衛家莊要緊。於是,又帶著蔣萱打轉往回趕。
她歸心似箭,一路上緊趕慢趕,連吃飯都不願多耽擱一刻,她和丹楹她們,還有其他人倒無所謂,但蔣萱卻直喊吃不消,一路上不是嚷著要和若雪換馬車,說若雪的馬車舒適,便是要求停下來打尖休息,或是住客棧。
總之是各種鬧騰,各種不消停,用丹楹的話說——吃飽了撐的,就該餓上她十天半個月。
再說蔣萱聽到若雪叫她堅持一下,嬌美的容顏頓時變得鐵青,一臉憎惡地盯著若雪,漂亮的眼眸中有著強烈的恨意和妒忌,尖聲道:“凌若雪,你沒安好心,就是想存心折騰我!你明知道,像我這樣的官家小姐,身份高貴,幾時坐過這樣顛簸的馬車?顛得我五臟六腑都碎了,還不肯停下來讓我喘口氣。”
若雪如水的目光帶著寒意,在她身上一掃而過,淡淡地道:“是啊,恕我眼拙,你這樣高貴的官家小姐我著實沒見過。但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高貴是你家的事,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我為什麼要顧忌你的感受?”
她莞爾一笑,精緻的容顏忽如春花一夜開,令人賞心悅目,百看不厭:“你這麼高貴,你家裡人知道嗎?”
“你?”蔣萱一聽她這麼說,俏麗的臉龐在寒風中氣到通紅,狠狠地瞪著她,眼中有戾氣和怨氣:“凌若雪,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要你後悔!”
“要我後悔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若雪準備進馬車:“蔣萱,適可而止,沒什麼事,就快上車吧。”
突然,一股濃烈的殺氣開始在空氣中瀰漫,氤氳滋生。
若雪寒毛一豎!
與此同時,衛雲一臉冷峻,威嚴出聲:“大家小心,有情況。”又對若雪和蔣萱道:“兩位小姐快進馬車。”
嗖嗖嗖!
就在此時,幾道寒芒驟然劃破空氣,從前面的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