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住了口。
周瑤咳了一聲,走到她身邊附耳道:“是我請的,你爹不是也為你請了不少世家公子嗎,我便以你的名義請了他來。”
柳蓮點了點頭,瞭然地笑了笑。周瑤性情驕傲自大,有點頤指氣使,一般的貴女懼於她的身份,都對她敬而遠之。而柳蓮性格溫順,是少有和周瑤走的比較近的姑娘,對周瑤的心事,也略知一二,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再說衛離能來,柳蓮也感覺極長臉,因為今日不僅是她的生辰,她爹還為她請了不少名門子弟和世家公子,其目的就要為她擇婿。多一個出色的男兒來,即便不是為她而來,也足以讓她沾沾自喜了。
對於衛離無緣無故的來給柳蓮祝壽,若雪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低頭把玩著茶盅,彷彿對上面的釉彩極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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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是在花園裡見到衛離的。
那時候,男客正由柳大公子陪著來花園裡賞荷,而諸位小姐則在荷塘邊,嘰嘰喳喳嚷著要划船,還要摘荷花。都是世家公子和世家小姐,平日大多都是認識的,算不得陌生人,於是公子們便在荷塘邊的或選涼亭而坐,或在樹蔭下乘涼,笑看佳人們嬉鬧。
衛離和柳公子站在柳蔭下,他長身玉立,面如美玉無暇,又若明月皎潔,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不出什麼情緒,性感淡薄的唇若塗丹,雪青色的華麗錦衣包裹著他頎長挺拔的身軀,腰繫白玉帶,渾身上下散發著足以致命的魅力,神采氣度更是無一不尊貴優雅,卓絕的風姿令人心儀。
柳公子原本也算風度翩翩,清秀斯文,往他身邊一站,硬是被他甩出好幾條街。
周瑤極不喜歡在太陽下走動,但她也想划船摘荷,正一臉不耐煩地催促船孃快點將採蓮船划過來,不經意回頭,一眼便看到了彷彿獨領風騷的衛離,不耐和惱怒的眼神頓時化成一汪春水那樣嫵媚。
她立刻轉身,歡天喜地的向衛離的方向而去,人還未走近,便嬌聲道:“衛大哥,柳公子。”周瑤也是一個固執的人,每次見衛離,都是喚衛大哥。
柳公子見周瑤喚衛離的語氣這麼熟絡,忙笑著告了個罪,識趣的走人了。
衛離的目光停留在荷塘邊,許久才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看著周瑤:“郡主,若雪呢?”
周瑤笑意盈盈的眼神瞬間陰沉的可怕,心裡恨的不行,衛離見她幾次,次次都是問若雪呢。
她眼神閃了閃,將眼裡的妒恨和怨毒掩藏好,甜甜一笑,用熟稔的口氣道:“她那個性子,哪裡像個大家小姐啊,活脫脫的野性難馴,早早的便上船採蓮去了,真真不知道說她什麼才好。”
衛離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犀利無比的目光向荷塘上掃去,似乎想從層層疊疊翻滾的綠浪中找到若雪的身影。然而荷葉密密麻麻,挨挨擠擠,粉紅的荷花亭亭玉立,可謂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想從這中間找一個少女,談何容易。
實際上,若雪就在荷塘不遠處的一艘採蓮船上,只不過被碩大的荷葉掩藏的極好,所以沒有人發現她。在衛離剛來的時候,她便看到了他,也看到周瑤,不過她未出聲。
笑容甜美的船孃問她要不要劃到荷塘深處去,她默默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銀子遞給船孃。
船孃怔了怔,欣喜的接過,道了謝,便一聲不吭的當自己隱了身。
若雪的確如周瑤所說,早早的便上了採蓮船,今日來的少女們皆是弱質芊芊,雖然對荷花心癢難耐,但採蓮船窄窄尖尖,且晃晃悠悠,和畫舫一比,危險係數要大的多,眾人還是有幾分膽怯的。鼓足了勇氣,彆彆扭扭半天不上船的大有人在。
若雪在諸位少女猶豫再三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上了採蓮船。她也不是要採蓮,只是想避開無時無刻不在找她麻煩的周瑤,尋個地方靜靜地呆上片刻。
她以手托腮,凝眸看著荷塘邊的衛離和周瑤,默默無語,突然,一艘彩蓮船劃到她們的身邊,水面和荷葉都動盪不停。
“若雪,你怎麼在這裡不動啊?”柳蓮和一位粉衣少女坐在船中,滿臉愕然地瞧著她:“不去採蓮嗎?”
若雪收斂了臉上的情緒,轉頭打趣柳蓮:“蓮蓬太小,摘了也吃不了,我等著蓮蓬成熟時。再說也不忍殘害你的同類。倒是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迫不及待的要去掃蕩蓮花,其心可誅。”
“哎,你這促狹鬼,人小鬼大,竟敢拿我的名字作文章,太可惡了。”柳蓮忍不住撩水灑向若雪,併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若雪連忙拉過一片荷葉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