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就連周瑤都奇怪地問:“翟晴,到底是誰推的你啊?”
“是我。”翟晴和柳蓮還沒有回答,一道冷冷清清,平平淡淡的聲音道:“我推的她。”
翟晉揚和周瑤皆驚愕地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若雪:“是你?!”兩人默契良好,幾乎異口同聲。
衛離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若雪,此時聽到她的話,臉上的神情一絲變動也沒有,唯有修長烏黑的睫毛輕輕動了動,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就是她!大哥,就是她推的我!”
與此同時,船孃已經將船划過來了,有伶俐的丫鬟拿著繡花披風過來給翟晴裹到身上。翟晴抬頭便看到了臺階邊的若雪,頓時杏眼大睜,目眥欲裂,那兇狠的模樣,恨不得一口吞了若雪。
她伸手指著若雪,對翟晉揚和周瑤瘋狂大叫:“郡主,大哥,就是這個賤人推的我,你們幫我抓住這個賤人,我要殺了她……”
“噗嗵”一聲巨響,陽光下,荷塘裡濺起燦亮晶瑩的水花,若雪避開丫鬟,輕輕鬆鬆伸腳,對著翟晴的肩膀微一用力,又將她挑翻到水裡了,並冷哼道:“翟蛇精,我說過,叫你見著我繞道,你非不信邪,嘴巴還這麼臭,再下去洗洗!”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只有衛離性感的薄唇微微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
翟晉揚和率先反應過來,慌忙命人救妹子,他推翻了自己先前對若雪的驚豔和讚美,指著她道:“你,你,你……你怎麼這麼壞?”他為人風流成性,對著美女,便是十惡不赦的女子,他也說不出什麼重話。當然,若是男子,那就另當別論。
周瑤眼神一轉,立刻半掩著紅唇,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故意揚高聲音道:“若雪,你怎麼能這麼做?翟晴她又沒有惹你,你怎麼能推她下水呢?她要是淹死了怎麼辦?”
若雪眸色波闌不起,神情平靜地看荷塘,對她的聒噪聲充耳不聞。
周瑤見若雪不理她,心裡恨得不行,眸中的怒火都快噴射出來了,她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嗚……嗚……”柳蓮和船孃已經很有經驗了,不消片刻,便將狼狽不已的翟晴救上船,翟晴這次比較幸運,沒怎麼喝到水,頂多是嚇到了,不停哭泣著。但也有不幸的地方,因為突然落水,身上遮掩的披風和荷葉都一併落水了,導致她此時著一身什麼也遮不住的溼衣,春光乍洩,便宜了不少人的眼睛。
“快快,先幫她遮著!”翟晉揚顧不得找若雪算賬,忙指揮人拿衣服給妹子遮醜,有溼身美女看固然是件養眼的事情,可若換成自己的親妹子,那就不妙了。
“先把她扶上岸。”這次,有了前車之鑑,唯恐若雪再度將翟晴踹下水,柳蓮急忙讓人將翟晴弄上去,又問丫鬟:“發生這麼大的事,老爺和大公子去哪裡了?”
柳蓮是一片好心,奈何翟晴是個沒眼色的傢伙,明明吃了虧還記不住教訓,她覺得今天自己受了奇恥大辱,面子和裡子都丟光了,說什麼也不能放過若雪,人還未上岸就對著若雪罵開了:“凌若雪,你給我等著,你這個賤……”
“閉嘴!哪裡來的瘋女人?”
在若雪明眸一眯,正要有所動作之前,斜地裡一隻手伸出來拉住了她,並有一道寒徹人心的聲音打斷了翟晴的叫罵。她迅速的一側頭,發現衛離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且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護著她。
衛離沒有看她,而是挑眉盯著像落湯雞一樣的翟晴,看著翟晴的目光好似世上最鋒利森冷的刀,聲音冷如冰雪:“倘若你再敢辱她一句,那你便不用上岸了,去給荷花做肥料吧!”
“……”翟晴張口結舌,全身都還滴著水,聲音卻卡在嗓子裡。
“衛少莊主?”翟晉揚皺眉望著衛離,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所有的人再次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裸的恫嚇?還是威脅?也太明目張膽了吧?翟家好歹也是京城的顯貴之家,翟家的長子翟晉揚還在此呢,居然有人吃了豹子膽,敢當面對翟晴放狠話?
但也有不少貴女在掩唇竊笑,有姑娘小聲地道:“該,也有她翟晴吃癟的一天,平日眼高於頂,趾高氣揚,嘴巴又特別惡毒,是要洗洗。”
有姑娘附和:“洗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姓翟的老自以為只有她生的最美,別人都是醜八怪,對誰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也有踢到鐵板的一天,活該!”
周瑤滿臉陰霾地盯著若雪手腕上衛離的大手,漂亮的眼裡全是妒恨和怨毒,她的目光如果能化成利箭,若雪早已千穿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