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也會將夫人敲起來的。”
這便是說若雪沒事,風三娘才覺得提得緊緊的心放了下來,又想起還晾著的周瑤,頓感頭疼:“我們家裡正亂著呢,誰有心思見客啊?這瑤郡主又來添什麼亂啊?”
周瑤可不管人家有沒有心思見她,她這個人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別人的反應從不在她的考量範圍之類。
她也不等風三娘去門,不說風三娘沒來,便是若雪也不見人影。她心裡醞釀著旺盛的怒氣,很想拂袖而去,轉念又想到若這樣負氣離開,以後只怕甭想來衛家了……
忍字都是一把刀,她忍!
眼角倨傲地斜睨著一旁侍立的衛家的丫鬟,她漫聲道:“你們少莊主和小姐呢,不是都在府中嗎?為何半天不見人影?”
“稟郡主,我們小姐病了,夫人和莊少主正忙著照看,所以才怠慢了郡主,還請郡主恕罪。”丫鬟口齒伶俐,有禮的向她稟報了一通。
聽到若雪病了,周瑤漂亮的玲瓏眼裡閃過一道喜色:“病了嗎?那她病的重不重?患的可否是惡疾?還有沒有救……”
鄭嬤嬤見她喜形於色,連聲音都透著歡喜,趕緊輕輕碰了碰她——人家主子只是病了,你一副巴不得人家得絕症一命歸西的模樣,你確定病的不是你麼?
周瑤即刻收斂了臉上的喜色,咳了咳,換上凝重的表情,言不由衷的說:“哦,怪不得沒有見到若雪,原來她病了啊,天可憐見的,但願她不要緊才好。”菩薩保佑,但願她永遠不要好起來。
“謝郡主關心,若雪是個有福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風三娘搖著一把綴玉綾扇,緩緩走了進來。
兩人寒喧幾句,不等風三娘問明來意,周瑤眼珠便一轉,妝容精緻的臉上現了關心之色:“衛夫人,既是若雪病了,我少不得去瞧瞧她,不然也太說不過去了。”
她好心要探病,風三娘卻頗有些遲疑——她並非那種養在深閨不諳事世的婦人,許多事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只是不說。那天,她們進宮謹見衛貴妃,阮淑妃將若雪帶去御花園的事,處處透著詭譎和蹊蹺。
縱使猜不透阮淑妃的目的是什麼,但阮淑妃和端王府的關係不一般,人盡皆知,風三娘總覺得事情不單純,所以對周瑤也起了一絲防範之心。
“衛夫人?有何為難之處?還是若雪不歡迎我?”周瑤雖說不善於察言觀色,但這點洞察力還是有的。
她這樣一說,風三娘倒不好駁她的面子了:“怎麼會不歡迎郡主?只是郡主乃金枝玉葉,千金之軀,妾身和若雪也是擔心過了病氣給郡主,再說郡主無事不登三寶殿,怎好為她一個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耽擱了郡主的要事。”
“無妨,我今日來也不為別的,就是來找她的,這會兒正好去瞧瞧她,我也好放心。”
這話倒是大實話,從那丫鬟的口中,周瑤能品出若雪病的極重,而風三娘雲淡風輕的話卻讓周瑤懷疑她是在粉飾太平,所以想親眼去看看若雪究竟怎麼樣了。
“郡主有心了,那請吧!”風三娘已把醜話說在前頭了,周瑤堅持要去,她也就不推諉了。
若雪不知道周瑤要來,她不比風三娘醒的早。醒來後還很虛弱,見到衛離和夜澈都在,兩人相安無事,並沒有拳腳相加,激戰惡鬥什麼的,登時放下了心口的一塊大石。又見夜澈的傷好似服用了靈丹妙藥般全好了,她竟然一臉淡定,半個字都不多問。
對於周瑤的探視,她無語極了,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在她看來,周瑤只怕做夢都恨不得親手剝了自己的皮,說是探視,倒不中說是來確認自己死透了沒有。
“若雪,聽說你病了,現在怎麼樣?”周瑤來了之後,佯裝很關心若雪的樣子,假惺惺地道:“前些天不都好好的嗎?怎麼說病就病了?”
說老實話,若雪挺佩服周瑤的,每次和周瑤見面,都會給她耳目一新,刮目相看之感。打個比方,周瑤就好比一個天生演技差,十分蹩腳的演員,但每次和觀眾見面,她演技卻猶如受到高人點化,堪稱進步神速。
若雪正在喝粥,由於周瑤來的急,風三娘譴來通知他們的丫鬟只比周瑤多到一會兒,那點時間,尚不夠夜澈、衛離還有她消化完訊息,周瑤就大剌剌的進來了。
沒什麼準備,所以若雪還是倚著軟軟的錦墊,靠坐在外間的貴妃椅上,蔫了巴唧的讓衛離喂她喝粥。
她一醒,衛離擔心她餓壞了,讓人送來碧梗米熬的稀粥喂她。她要自己喝,衛離卻覺得她病了一回後,彷彿變成一碰就碎的水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