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的手,面不改色地對著周羿福了福,神色要有多從容就有多從容。
周羿姍姍來遲,他駕臨廣豐樓的時候,若雪和風三娘早已去了女眷那邊,所以若雪沒有認出他來也正常。
周羿神色寡淡,一張臉雖然漂亮俊俏極了,卻像個面癱一樣,表情匱乏的讓人蛋疼。若雪暗自揣測,他一定是黃金面具戴多了,習慣成自然,再以真面目示人的時候,他肯定也以為自己臉上還戴著面具,所以省了表情那道複雜的程式。
自己用毒粉毒過他,他不待見自己實屬平常。她只考慮了那麼一秒,便提步向上行去。
很快便與周羿擦身而過。
“本世子準你離開了嗎?”身後傳來周羿冷峻至極的聲音。他的聲線和上次一樣,沒有什麼起伏,但是明顯比上次有情緒。
沒聽到!若雪神色自如的走自己的路,心想,腿長在姐身上,想離開便離開,你能奈我何?不怕死的你就來惹我。
“凌若雪,藐視皇族,這是衛家教你的嗎?或者說,是衛離教你的?”
說自己什麼都可以,說衛家就不行!若雪止住步伐,轉身望著他,平靜地道:“世子爺,你有何指教請直說?幹嘛不分青紅皂白的扣小女子一頂大帽子?”
“不分青紅皂白嗎?你乾脆說本世子不分是非好了。”周羿緩緩向她逼近,偉岸高大的身形帶給人無限的壓迫感,雙眸越發深沉。
“世子爺,我可什麼也沒說,都是你自己說的。”若雪皺眉看著他,覺得他純粹是無理取鬧。傳說中,這位世子不是惜言如金嗎?這會子說這麼多話,彷彿不要錢似的,難道也被穿越了?
周羿眯了眯眸子,對方明明年紀比自己小,可那指責的語氣,那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容忍,彷彿他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娃娃。
“若雪,原來你在這裡呀!”突然,一道猶如黃鶯出谷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的無聲對恃。
是秦蓉蓉的聲音。
不得不說,若雪非常佩服秦蓉蓉這種人,她們之間發生過那麼不愉快的事,兩人說是仇人也不為過,可秦蓉蓉見到她,依舊甜甜的喚她若雪,熟稔的模樣彷彿她們之間的關係有多好似的。
不知道是什麼皮做的臉,比城牆還原。
“啊……若雪,這位是?”若雪還未出聲,秦蓉蓉已經如弱柳拂風般款款動人的行過來了。她今天著一襲胭脂紅的湘裙,青絲半挽,插著展翅蝴蝶鑲金白玉簪,臉上薄施朱粉,明豔不可方物。
望著禍水一樣的周羿,她柔美的臉蛋微紅,美眸中劃過一絲狂喜的光芒,但轉瞬即逝。故作不解地問若雪:“若雪,你怎麼和這位公子在一起啊?”她的聲音本來就嬌嫩,此刻又放的特別輕緩,越發的婉轉柔媚。
若雪嘴角抽了抽,這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什麼叫自己和這位公子在一起啊?她眼角的餘光瞥到秦蓉蓉粉白的臉上紅暈越來越深,而她嬌嫩潔白的玉手裡緊攥著一方絲絹,微微的顫動著,顯見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動。
若雪心中暗笑,小樣,就是個欠抽的,明明認出周羿來了,還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位公子啊……”她也不說破,故意拉長聲音,微微歪著頭,彷彿很為難的樣子,就想看周羿怎麼做,你丫的剛才不是扣我一頂藐視皇族的罪名嗎?這會子來了個真藐視皇族的人,看你要如何。
“秦蓉蓉見過端王世子,世子爺金安。”不等周羿開口,秦蓉蓉已迫不及待的拜見周羿去了。
她方才是心情太激動了,怕自己失口道破周羿的身份後,不能完美的展現自己的美貌,所以習慣性的踩了若雪一腳,順便給自己一點時間用來平復狂喜的心臟。
多了一個人在場,周羿恢復正常——既不說話,也不眯眼了,俊美絕倫的面容宛若雕像的面孔,永遠就那麼一個死表情。
秦蓉蓉姿態優美地跪在地上,久久等不到周羿開口讓她起身,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住的拿眼睛看若雪,想讓她幫自己解圍。她的身份和若雪不同,若雪身後有衛家作依仗,除了重要的場合,不必對周羿跪來拜去。
若雪只當沒看見她的眼色,周羿不叫她起來,讓她跪到死好了!
“若雪,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看……”秦蓉蓉是個非常有眼力見的人,一見勢頭不對便開始自救。她楚楚可憐地望了望若雪,又用一種惹人憐愛的表情望了望周羿,那眼神透著幾分悽美,幾份哀怨,恁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抗不住。
若雪裝聾做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周羿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