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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府的計劃可謂兩全其美,如此一來,他也不用費盡心機對付凌若雪,更不用擔心被衛家兄弟知曉真相。
然而陳知府只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凌若雪不但沒死在桃花林,衛離反而出現了……
“老爺,那我們現如今要怎麼辦?端王妃那邊……還有衛家……”陳夫人見丈夫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頭巴腦的,一時也心慌意亂。
陳知府灰頭土臉的擺擺手:“走一步看一步吧,老爺我再來想想法子,務必不能讓衛家兄弟懷疑到我頭上。”又抬頭指示妻女:“你們母女這幾天也精心點,找機會去向王妃和郡主陪罪,怎麼做不用老爺我教你們了吧?”
“還要去陪罪啊?又不是我們的錯!”陳芳悅忍不住嘟起紅唇,眼裡染上陰霾,周瑤的個性真是不能令人恭維,去向她陪罪肯定是自討苦吃。討不到好處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她臭罵一頓。
而且難道就這麼放過凌若雪嗎?那也太便宜她了!陳芳悅百般不甘,忍不住提高聲音:“爹,那凌若雪呢?難道我們就拿她沒有辦法了嗎?就看著她這麼得意風光下去?”
“放肆!”陳知府一臉不悅地瞪著她。
“死丫頭,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費話?”陳夫人一看勢頭不對,忙抻手拍了二女兒一巴掌:“你爹難道還會害你不成?至於那小賤人,來日方長,她在明,我們在暗,還怕想不到法子收拾她嗎?”
孃的話也不無道理。陳芳悅嬌媚的面上掠過一絲陰冷,捂著被陳夫人拍疼的手腕低下頭,垂下眼瞼,遮住眼裡的怨毒和扭曲。
……
夜未央,人未眠。
總兵府後院一間最豪華最奢侈的院子裡同樣燈火未熄。
“嚶嚶嚶……”
周瑤衝陳氏母女發了一頓脾氣後,鬱結在心底的氣其實已經撒的差不多了。但過後一想到衛離冷冰冰的模樣,她那一顆脆弱的玻璃心又很愛傷,越想越難過。再加上陳氏並沒有如當初所承諾的那樣,上衛家去說和親事,反而旁敲側擊地提到衛家好像不樂意的樣子,忍不住就紅了眼圈,淚灑當場。
“多大個事,值當你丟了郡主的架子哭哭啼啼的?也不嫌小家子氣。”
端王妃安靜地坐在光滑圓潤的玉桌邊,一邊端著青花薄胎瓷盅,舉止優雅地喝著熱氣氤氳的燕窩羹,一邊訓女:“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只管將母妃的話當耳旁風,這下知道輕重了吧?”
“您是來看女兒的笑話的嗎?風涼話說的這麼溜?”周瑤抬起哭紅的雙眼,一臉不忿地瞪著端王妃。
“哪有?”端王妃不緊不慢的擱下瓷盅,皺了皺眉頭,然後一臉平靜地說:“你打小便不怎麼愛哭,性子又驕傲,這冷不丁的哭的像死了老子娘,不免讓母妃有種女兒被調包的錯覺,所以……”
“您可真是閒的牙疼!”
周瑤半伏在繡榻上,隨手抓了榻上的一個東西往地上狠狠摜去,發出了“咚”的一聲響,侍立在榻邊的丫鬟被嚇了一大跳,可見她真的氣的不輕:“左右您一直反對著來著,這下可趁您的意了,真懷疑我是不是您親生的!”
“這個不必懷疑。”端王妃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保養得宜的玉手掠了掠髮鬢,淡定地道:“從你剛才砸玉枕的動作來判斷,你的確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這端王妃也是個妙人兒,周瑤被她的話氣的牙疼,肝疼,渾身都疼,不由恨恨地伸手捶榻。論起打嘴仗,她似乎永遠都輸給母妃。
其實在春日宴之前,周瑤一直在和端王妃鬧彆扭。
她之所以願意隨端王妃來廣陵,正是因為廣陵有衛離。奈何端王妃不知為何故,自己裝病也便罷了,也不許她出門,更不許她去衛家莊找衛離。
被禁足的周瑤可想而知有多鬱悶了,這不是白來了一趟嗎?所以她有事沒事就會和端王妃生事端,鬧口角,一刻都不得消停。
實際上,端王妃也被她氣的腦仁疼,講道理又講不通——你說你一個堂堂王府郡主,就為了小時候那點芝麻綠豆的事兒,一天到晚把個男子掛嘴邊。這也就罷了,兩人一無婚約,二無關係,還厚著臉皮要去找人家,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周瑤卻不聽端王妃的,她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女,順風順水慣了,皇帝是她的親伯父,念著她不在父王身邊長大,幾乎對她有求必應,也造就了她居傲鮮腆的個性。
這孩子,就好像正處在叛離期的反骨少女,極喜歡跟爹孃對著幹。端王妃不許她去找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