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種預感,有什麼悄悄的改變了,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也許人生的道路本就如此,不可能永遠一成不變。走之前,他還是囉唆了一句:“《洪荒真龍決》真的沒問題嗎?那老傢伙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周羿重又闔上雙眸:“他的話半真半假,因為迄今為止,還沒有人練成過此功,他的大弟子成就最高,練到第八層暴斃。”
“那你還練?不是自尋死……”
周羿猶如老僧入定般的表情,唯有丹唇微動:“沒有那麼難,對我來說,凡是我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不成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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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知道周羿關在宗政寺,但想到皇上一向疼愛他,應該不會拿他怎麼樣,也就沒有多餘其事的過問。此刻見金彩霞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她機警地避開她的靠近:“你不必刻意告訴我,羿世子的事,豈是我們這些尋常百姓所能議論的。”
“哎,你聽我說。”見若雪要走,金彩霞不假思索的伸手去拉若雪的衣袖,不料卻攫了個空。
衛離擋在她和若雪之間,語氣輕描淡寫:“金彩霞,今日我娘不見客,勞你白跑一趟,請回吧。”無論周羿怎麼樣了,衛離都不想若雪關心他,誰知金彩雪竟然來觸他的黴頭。
金彩霞望著衛離清冷疏離的臉容,眼裡閃過一絲挫敗與不甘,咬了咬紅唇,又恢得成柔情似水的眼神,輕聲細語的請求:“衛離,我們好歹也認識了這麼多年,衛夫人昨日與我約好了的,不會不見我,你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金彩霞,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相信令尊已將我的話轉告你了。”衛離坦然的神情中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我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更改,你再纏著我娘和若雪也沒用。”
“你……”
被他毫不情的話語刺得臉上一片窘迫和訕然,金彩霞不敢直視他洞察一切的清亮目光,不自然的轉開臉,卻看到若雪竟然撇開他們,自顧自的拾階而上。她嘴角抿出一股暗惱,有些豁出去的對著若雪的背影喊:“若雪,不聽你可別後悔,我說的事雖然與世子有關,可與你也脫不了關係。”
衛離聽到金彩雪的話,眼裡閃過一絲精芒,快得令人抓不住,卻沒有再與金彩霞廢話,轉身向若雪走去。
“金彩霞,不要故弄玄虛,不管和我有沒有關,我都不想聽。”若雪在臺階上站定,回頭看著金彩霞,微皺眉頭。
金彩霞眼裡閃過一絲得色:“那要是與你的身世有關呢?你也不想聽嗎?”
若雪眸色微凝,看著金彩霞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忽然勾唇一笑:“我的身世有幾百個版本,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你若真知道我的身世,我感激你尚且來不及呢。”
“小姐,走了。”丹楹瞪了金彩霞一眼,她肚子快餓死了,偏偏這個花哩狐哨,打扮的像妖精的女人一再擋路,打量著誰不知道她的小心事呢,這麼纏著夫人和小姐,無非是為了接近少莊主。真是恬不知恥,死不要臉的女人,嫁不成端王世子,便痴心妄想嫁少莊主,虧她想得出。
衛離乾脆拉住若雪的手腕:“娘和姆媽在等你呢。”
若雪點點頭,不再搭理金彩霞。
金彩霞見這招都不見效,又快步追上臺階,嬌喘噓噓地道:“若雪,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我可是親耳聽到凌輕煙對世子說她知道你的身世。”
若雪腳步不停,很是無所謂:“原來是道聽途說啊,害我空歡喜歡一場。”
金彩霞一臉悻悻之色,尤其是看到衛離竟然牽著若雪,望著若雪的目光更是又妒又恨,恨不得將她射穿。
她那日去宗政寺見周羿,湊巧凌輕煙也在。凌輕煙當時非常生氣,有點歇斯底里的樣子,似乎在質問周羿什麼,聲音又尖又利,她隱約聽見“凌若雪有什麼好?我哪裡比不上她?”“她的身世低賤不堪,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等等話語。
金彩霞極想支起耳朵細聽,奈何八哥警惕性非常強,當時就打斷了凌輕煙的話語,害她聽了個不上不下,不清不楚。
後來,她本想去找凌輕煙將若雪的身世打聽清楚,可誰知她爹突然派人上京來接她和金夫人回廣陵,並說想通了,打算讓她在廣陵擇婿。
金彩霞欣喜若狂,唯恐衛離定親了,只盼著快點回廣陵,其他的事都顧不上了。
待回來之後,發現衛離還是孤家寡人,她喜不自勝的同時卻又有些後悔,後悔沒有找凌輕煙問清若雪的身世,這樣她也可以多點勝算。萬幸她爹這次答應讓她嫁給衛離,並親自替她找衛離商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