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若雪佯裝無奈的一攤手,皺著眉,用委委屈屈的聲音說:“郡主既然指責我弄哭了朱姑娘,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你們人多,壽星是朱姑娘的姨婆;沈姑娘是朱姑娘的長輩;在座的或多或少和威遠候府沾親帶故,肯定都幫著朱姑娘,那我說再多也沒用,被冤枉了也只能自認倒黴。”
裝委屈誰不會,又不是那朱姑娘的專利,若雪不用哭都顯得比朱子衿還委屈十分。
“若雪,我們可以為你作證,明明是朱姑娘做事糊里糊塗的,冤枉了人還不肯道歉,怎能怪到你頭上。”
曲大夫人和夜少夫人態度一致,不但支援若雪,反而對周瑤道:“瑤郡主,你不要被人矇蔽了,朱姑娘哭是因為她覺得對不起若雪,以至於羞愧的無臉見人。”
又對沈夫人和沈離雪道:“兩位是朱姑娘的親戚,幫著朱姑娘亦無可厚非,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做人若失去一個‘理’字,那還算是個人嗎?與禽獸有何異?”
尤其曲大夫人又加了一句:“凡事得有理有法,做事沒有道理,一哭難道就有理了?那百姓做了錯事,只要對著官老爺悽悽慘慘的哭一哭,不就什麼責任都沒有了?”
這話就有些重了,且由大理寺卿的夫人說出來,還提出百姓會效仿,頗有點上綱上線的意味。不說沈氏和沈離月臉上訕訕,便是周瑤也有點下不來臺。
不過,為了證明自己有“理”,周瑤靈機一動,拉著沈離月道:“不是說朱子衿是衛家的救命恩人嗎?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也好讓大家明白誰是誰非。”
提到這件事,沈離月臉上的訕然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有些得意的嬌笑:“哦,這事兒啊,子衿曾對我提過,昭勇將軍,也就是衛小將軍在桐城的時候,有一次與敵人大戰,之後累的睡倒在田間地頭。當時衛小將軍遇到危險而不自知,正是子衿救了他。”
說完後,她挑眉瞟著若雪,目光耐人尋味:“若雪你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據說子衿救衛小將軍的事在桐城傳的人盡皆知,因子衿和衛小將軍年齡相當,有人還戲言讓衛小將軍‘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給子衿姑娘’。你若不信我的話,大可以去桐城訪上那麼一訪。”
周瑤一聽,立刻得了志,眼神興奮地望著若雪,不懷好意地道:“凌若雪,事實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得罪了衛焰的救命恩人,看你拿什麼臉回衛家!”
人群頓時譁然,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顯然對衛焰和朱子衿的八卦異常感興趣。
“噗哧!”若雪被周瑤小人得志,只差搖尾巴狂喊“再戰”的行為逗樂了,真是恨不得喂這二貨吃點腦殘片才好。
“瑤郡主,這只是沈姑娘的片面之言,真實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你我皆不知,倘若朱姑娘真是我衛家的大恩人,我感激於心,定會對她三叩九拜,為她供起長生牌位,以謝她的救命之恩。只是……”
“凌若雪,你真是太壞了,這難道還有假?”周瑤揚高聲音,氣憤的打斷若雪的話。
“我沒說有假啊!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沈姑娘。”
若雪氣定神閒,從容而優雅的望著沈離月:“沈姑娘,請問我二哥累的睡倒在田間地頭時遇到什麼危險?他的身邊沒有侍衛嗎?”
“……”沈離月氣息一滯。
桐城離京城山高水長,她也是偶然聽朱子衿提過這件事,彼時朱子衿含羞還怯,話也說的含含糊糊。她只顧笑話朱子衿對衛焰一見鍾情,以至於少女春心萌動,卻並未問清事情經過,哪裡知道衛焰遇上了什麼危險。
若雪嫣然一笑,目光燦然若琉璃,笑靨如夏花,第二個問題丟擲:“請問沈姑娘,朱姑娘是怎麼救的我二哥?我知道她是武將之女,難道是有敵人突然襲擊,她英勇殺敵,所以救了我二哥?”
“……這……”沈離月微垂下頭,咬著紅唇,眼神閃躲,潔白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朱子衿因為是女將之女,騎馬射箭一類是難不到她,也會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但真說到上陣殺敵,沈離月卻覺得那隻怕是海市蜃樓。
至於英勇一詞,更不可能在朱子衿身上出現——朱子衿自小生的貌美如花,擔心習武弄粗了手腳,一直抱怨父親逼她學武,平時訓練是能避就避,找盡理由開脫,實在不能脫身的便敷衍了事。
英勇一詞對男人來說是讚揚,朱子衿卻深惡痛絕,她只希望別人贊她如花似玉,弱柳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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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頭了,親愛的們差不要忙著上學上班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