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跑過來在老道士身邊跪下,並拿話勸老道士,兩個悲痛欲絕的人才止住哭泣。
老道士在燕雙飛面前自稱老奴,道他以前是燕雙飛爹孃的管家,問燕雙飛還記得不記得他。
燕雙飛沒有瞞他,毫不避諱的告訴他自己腦子有病,許多事情都忘掉了。老道士一聽,又是潸然淚下,直道小姐受苦了。
後來老道士就跟在燕雙飛身邊,燕雙飛擔心他認錯人了,一度曾讓他離開。但老道士只是神色黯然地搖頭,表明自己找了大小姐十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怎麼能離開呢,並讓燕雙飛有事只管差譴他。
燕雙飛其實在心裡有幾分相信老道士的話——她這次從衛家莊出來,一是因為憶起了斷魂坡那段不堪的過往,立刻有種不能苟活於世的悲壯心情,更不能讓自己丑陋的過往影響到女兒幸福。
二是因為心裡老有一個聲音,沒有緣由的,不斷的催促她往岷河而去,好像是為了完成什麼心願一樣,至於什麼心願,她也說不上來。
但她記起了岷河,甚至連岷河浪花湧動,翻滾咆哮的樣子都記憶猶新。那種親切和熟悉的感覺讓她血液奔騰,彷彿一瞬間回到了久違的故鄉。
她無由來的相信老道士不會害她,將自己要去岷河,並在躲人的情況一一告訴了老道士。
老道士聽她記得岷河,既欣慰又激動,表示有他在,大小姐一切都不用擔心,他會保護好她,以慰主子和主母的在天之靈。
這時候,燕雙飛已從老道士的講述中,知道自己名為燕雙飛,父燕晗,母趙氏,原是燕莊的大小姐。
燕雙飛雖然不能肯定她是不是老道長口中的燕莊大小姐,但在得知燕晗和趙氏去世後,她哭的十分傷心,淚如雨下,肝腸寸斷,恨不得追隨那兩人而去。
老道長同樣十分哀痛,他的命為燕晗所救,為報燕晗的大恩,成了燕晗的僕人,並隨了燕姓。後來燕晗建立了燕莊,他便成了燕莊的管家。
那天燕晗帶著他和隨從們正要去縣城尋找燕雙飛和東方昱,因為錢泰敏的到來,燕晗沒去成,便命他和其他人去縣城。沒有找到大小姐和少爺不說,還得知了燕莊毀於一場大火的噩耗,主子和主母也喪身火海……
燕管家見多識廣,雖然不知道燕莊為什麼失火,但在傷心之餘,總覺得這把火來得太蹊蹺了。不過他那時勢單力薄,又一心想要快點找到小姐和少爺,便將這件事擱在心裡。
為了能方便四處尋找,他甚至隱姓埋名,在道觀裡做起了道士,且做的有模有樣。然而他找了許多年,都未能找到小姐和少爺,隱隱懷疑少爺和小姐不是被人害了,就是遇到了意外。
他從未想過旭國的瑞王便是燕莊的少爺,一來,東方昱喜歡戴面具,且有一頭聞名遐邇的白頭髮,真正見過他尊容的人少之又少;二來,東方昱是個外國人,還是個位高權重的外國人……
沒料到他已不抱希望的時候,意外的找到了燕雙飛,老道士既心酸又高興,心情複雜的無以名狀,不過好歹能對死去的主子有個交待了。
這會聽到燕雙飛這麼說,老道士用袖袍抹了抹眼角酸楚的淚花,喉頭哽咽地道:“大小姐以前常喚老奴燕伯的……老奴照顧小姐是應該的,大小姐別急,不管什麼病,老奴都會想辦法替大小姐治好的……”
燕雙飛黯然地看著老人眼角抹也抹不完的眼淚,半晌之後,低低的喚了一聲燕伯。
“哎……”燕伯手捂著臉,又是一陣老淚縱橫,又悲又喜——從找到燕雙飛起,她一直喚他燕道長,直到現在,她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燕伯……”燕雙飛捏緊葫蘆,嘴唇動了動,欲言雙止。
“小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燕雙飛抿了抿唇,心緒起伏萬千,好一會兒才道:“我們等會去給我爹孃墳前上柱香吧。”
“哎哎。”燕伯連聲答應。
其實他們剛到燕莊,燕伯就帶燕雙飛去給燕晗夫婦上過香。當初燕莊失火,燕伯沒能找到主子和主母的遺骸,便以小姐和少爺的名義,為他們立了個衣冠冢,以供親友弔唁。
然而因為燕晗和趙氏都沒有什麼親人,再加上人走茶涼,僅有寥寥數位燕晗生前的友人前來憑弔了一番,而一向與燕莊走的最親的錢家並未來人。
燕伯對主人的死一直抱有懷疑,再加上要找燕雙飛,擔心若是自己也出了事,那主人的冤屈只怕永遠無法沉冤得雪,所以他乾脆裝作失蹤,隱匿起自己的行蹤。
要給燕晗夫婦上香,他也是偷著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