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香。自那以後,錢如珍的一舉一動皆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錢如珍不知道趙木香是南疆人的細作,因其能力出眾,又懂得一些巫盅之術,逐漸視趙木香為心腹之人。
只是,誰也沒料到東方昱這麼難找,他整個人就像是從這世上消失了。一找就是好些年過去了,依舊毫無音訊,錢如珍一度以為他死了,傷心不已。
後來有了東方昱的訊息,但南疆人對他卻不是那麼熱衷了,因為他們透過趙木香,已瞭解到要找帝王紫金非燕雙飛莫屬。何況這時候的東方昱極不好惹,實力強大,殺人不如麻,誰也不敢送上門去找死。
不過,南疆對錢氏的話也是半信半疑,又因為東方昱在苦苦尋找燕雙飛,他們更是讓錢氏小心地藏好燕雙飛,以後可以用燕雙飛來牽制東方昱。
錢氏也怕東方昱知曉當年的真相,面對找上門的東方昱,她只有拿話誆他,讓他去更遠的地方尋找。
其實錢氏好捨不得,那時的東立昱,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與傲氣,年輕英俊的臉龐帶著凜洌逼人的殺氣,眉梢眼角依然精雕細刻般的俊美無儔,唯獨,一頭柔軟光亮的黑髮盡染銀霜……
可不久之後,燕雙飛突然帶著凌若雪逃出了凌府!
當然,她一介弱女子帶著個孩子,肯定是逃不遠的,很快便被錢氏的人抓了回來。但這件事給錢氏敲了一個警鐘,若逃跑的燕雙飛碰到東方昱,後果不堪設想!
錢泰敏也得知燕雙飛逃跑的事情,指示女兒將燕雙飛由明轉暗,省得被東方昱發現蛛絲馬跡。這些年,錢泰敏官運亨通,如今已是晁西巡撫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授從二品,官做的越大,野心也越大,對帝王紫金的渴望更迫切了。
於是,錢氏便剁了凌若雪多餘的手指,設下計謀誘使燕雙飛上當,讓她成了一個活死人。
錢氏時常在琢磨,燕雙飛那次為什麼要逃跑?燕雙飛變成薛燕後,性格綿軟的像小綿羊,根本不可能做出逃跑之事,為什麼一夕之間滋生了那麼大的勇氣?
她懷疑燕雙飛憶起了往事!
所以,在燕雙飛被關押在莊子的地牢裡的時候,錢氏百般逼迫她交出鑰匙,但燕雙飛置之不理,除了不自殺,她任錢氏折磨的死去活來,依舊一聲不吭。直到那一次錢氏提起若雪,她忽然冷笑著喚錢氏“表姐”。
錢氏表面上對燕雙飛一片鄙夷,高傲地說誰是她表姐,其實心裡一片狂喜——看來燕雙飛是真的恢復了記憶!
但好景不長,不待錢氏從燕雙飛嘴裡挖出什麼,南疆人好像也知道燕雙飛恢復記憶了,他們不經錢氏同意,擅自接走燕雙飛。
後來的事,錢氏並不怎麼清楚,那會她被若雪揍的躺在床上養了大半年的傷,一切皆是趙木香轉述給她聽的,她只知道燕雙飛落到了衛家人手中,且隨衛家人回了廣陵。
這一切都讓錢氏火冒三丈,唯有一件事讓她慶幸,趙木香告訴她,燕雙飛並未恢復記憶,她沒有被揭穿。
無論從哪裡一出發,錢氏都要把燕雙飛從衛家索要回去,這是錢氏此次來廣陵的目的與宗旨。只是她也沒料到風三娘這麼難纏,要個人都讓她備受委屈,而更讓她心驚的是若雪。
這丫頭外表神似燕雙飛,但一雙略顯清冷與淡漠的美麗眼睛卻不像,一看就是那種笑時百花盛,漠時冷如冰的性格,不好接近。更何況錢氏在若雪手下吃過虧,被她打慘了,至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所以她這會坐在花廳,手捧熱茶都感覺寒氣襲人,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預感。她轉頭覷著好似陷入沉思中的凌經亙,狀似無心地低聲道:“老爺,這凌若雪以前對妾身犯過渾,妾身好怕她……”
凌經亙的思緒被打斷,當下冷哼一聲,陰沉著臉道:“怕什麼?真說起來,你是她的嫡母,若她再敢以下犯上,那就是不孝!你只管端起嫡母的架子和威風,好生教訓她一頓,打壓了她的氣焰,以後也好拿捏她。”
“呵呵!”花廳外傳來一陣清潤悅耳的笑聲,如珠濺玉落,直搔到人心底。隨著笑聲未歇,著一襲鑲金邊月色錦衣的衛離施施然的踏進花廳。他長身玉立,發如墨染,雙眉斜飛,眸如寒星,整個人丰姿玉秀,宛若謫仙踏雲來。
“不知侍郎大人和夫人要教訓誰啊?說的這麼咬牙切齒?”他俊美溫潤的臉上噙著一絲優雅的笑容,從從容容的展袍落座,接過丫鬟奉上來的香茗,顧盼生情的桃花眼往凌經亙夫婦身上一瞥,仿若有冷冷的刀鋒在人身上刮過。
凌經亙尚好,錢氏只覺衛離的目光冰天徹底,讓她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