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還他枕頭,看他能怎麼樣!反正是他睡不著,又非她睡不著,她現在已經是沾著枕頭即睡的狀態了。
“若雪,你把大哥的舊枕頭還給大哥好嗎?”她不理,衛離卻是打定主意——不給枕頭我絕對不走!
他在門外不依不饒的為他的枕頭而戰:“若雪,把大哥的舊枕頭還給大哥好嗎?”
“若雪,若雪,若雪……”無限迴圈中,比唐僧唸經可怕多了:“好若雪,大哥的枕頭,枕頭,好若雪……”
哦賣糕的!一百個周公也抵擋不住這種魔音穿耳啊!若雪真心給跪了,從耳朵到身心都被摧殘的不行,淚流滿面地爬起來去開門。
門一開,她捂著額頭,睡眼惺鬆地指著門外那個神經病,擺著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態勢:“你,去!把你的舊枕頭也好,新枕頭也好;舊床單也好,新床單也好,不管是神馬東西,只要是你喜歡的!用慣了的!統統給我帶走!”
衛離唇角一勾,臉上綻開一抹喜悅至極的笑容,目不轉晴的望著若雪,一對漆黑如玉的桃花眼真真能滴出水來,柔聲問道:“真的嗎?只要是我喜歡的,我都可以帶走嗎?”
若雪冷哼一聲,抬高下巴,非常傲嬌地衝他假假一笑,“除我以外。”
衛離眼中的神采一黯,默默地垂下眼眸:“可只有你是我最喜愛的。”
管他喜愛不喜愛,若雪毫不客氣的讓他帶著他那個寶貝枕頭,還有那些拉拉雜雜,先前從他們的臥室搬出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讓他搬回去了。
搞定!
若雪感覺大功告成,拖著搖搖欲墜的身軀撲倒在床上,甩掉鞋子,一分鐘都不用便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但不用一刻鐘,衛離再次敲響書房的門:“若雪,若雪,大哥給你送床單和毯子來了,還有褥子,我忘了這書房的床單和褥子是有毒的,要是毒到你怎麼辦?那大哥豈不心疼死。”
“……”尼瑪,毒你妹呀!若雪好想死!雙手拼命的捶床——她是瘋了才想到讓他到書房來睡!
※※※※※※
建威將軍府。
靜謐的夜空,繁星點點,風兒輕輕吹,帶來花兒的芬芳。由於夜澈暫時還住在將軍府,衛焰為了他的安危,在府中加強了戒備,一到入夜,除了侍衛外,便禁止有人隨意走動。
睡夢中的楚宛琴感覺到一陣徹骨的涼意,她猛地打了個寒顫,驀然睜開雙眸。黑暗中,似有冰雪降臨,冷氣森森中,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不是花香卻勝似花香。
她的雙眼還未適應黑暗,耳中便聽到一道極淡地嗓音,仿若夜風緩緩拂過樹梢:“楚姬,醒了。”是肯定句。
“魔龘王?”
楚宛琴急忙擁被而起,有些緊張的撫了撫自己的臉,又用手指順了順自己凌亂的青絲。
她力持鎮定,壓低聲音道:“魔龘王,你不該星夜來此,若有什麼事,我自會到老地方去找你。如今將軍府戒備森嚴,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那些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魔龘王發出輕嗤聲,似不屑,連話都懶得說。
楚宛琴臉色一緊,不敢出聲了。
實際上,楚宛琴到將軍府之後,小胡管家為她安排了兩個小丫鬟,供她使喚。然楚宛琴為人溫柔謙和,事事親歷親為,並不怎麼差譴小丫頭,夜裡更不用小丫鬟值夜,只讓她們睡在外邊的廂房。
是以楚宛琴並不怎麼擔心被人發現,何況魔龘王的本領非同小可,尋常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總歸是好的。
慢慢的,慢慢的,屋中漸漸有了一層薄薄的光亮,是那種淡淡的銀色光亮,既不刺眼,也不強,從雕樑畫棟的屋頂洩下來,比月光還清冷,還要朦朧。
有一人盤腿坐在繪有彩繪的房櫞上,是個年輕的銀髮男子,他著一身銀白色的廣袖寬袍,領口和袖中處飾以繁複而精美的金色花紋,銀色的五龍冠束髮,銀色的博帶和靴子。
他的氣質清洌而矜雅,渾身上下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不凡,仿若尊貴無匹的神祗,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臣服在他的腳下,頂禮膜拜。
只是,他像一片虛無飄渺的幻影,總是讓人無法看清。
楚宛琴身不由己的仰望著男子,透過朦朧的光亮,極力想看清男子的五官。但下一秒,她的雙睛卻刺痛無比。
她捂著眼睛啊了一聲,痛苦的低下頭。
“楚姬,你要看本王到何時?”
耳中傳來凍徹心扉的聲音,楚宛琴身子一僵,乖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