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在焉地道:“朕沒有聽懂,大國師能重複一遍麼?”
天璣子頭戴紫金嵌寶道冠,身披紫緞子的陰陽八卦羽袍,腰懸辟邪玉佩,右手執一柄金絲拂塵,端地是仙風道骨,氣質飄然。聽到羿帝的詢問,他抬起頭來:“陛下,貧道覺得陛下立後,當立旭國的飛鸞公主。”
羿帝一雙格處漆黑的眼眸端詳大國師許久,臉上無悲無喜:“大國師,你不是自詡跳出五行之外,不在紅塵之外中,早看淡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喜怒哀樂了嗎,為何會關心此等微不足道的小事?”
天璣子一揮金絲的拂塵,向羿帝稽首作揖,口宣無量天尊,不慌不忙地道:“陛下,貧道雖早看淡世情,但貧道師兄弟受陛下禮待,供養於皇宮之內,自當為陛下分憂解難。近日貧道夜觀天像,掐指一算,知道陛下被俗事纏身多日,特來為陛下解憂。”
天璣子從來都是這樣,當不當國師,他的舉手投足都彰顯出一股與眾不同的味道,字裡行間更是透露出未卜先知的色彩,讓人覺得他本領非凡,神秘異常。
羿帝又非第一天認識他,對他高深莫測的模樣早已見怪不怪了:“大國師有心了,大國師、二國師對朕和我朝百姓有大貢獻,自應享用供奉,不必覺得過意不去。”
“陛下莫這麼說,替陛下解憂,乃貧道師兄弟份內之事,為陛下哪怕赴湯蹈火,貧道也在所不惜,何談這些許小事。”天璣子難得一臉自謙,外加幾分真情流露。
羿帝淡淡垂眸,烏黑的睫毛半掩黑亮卻深不見底的眸子:“朕能聽聽大國師的理由麼?”
“陛下,這何需理由?”
天璣子臉上顯露出理所當然的神情:“旭國財力雄厚,原即富庶之國,又再得一成紫金國,日後,瑞王手中的四成紫金國必將歸於旭國國庫,旭國得五成,那不啻於如虎添翼,國力再上一層樓!如若陛下趁此機會立飛鸞公主為後,再與旭國結成同盟國,那要奪這天下,對陛下來說簡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天下不天下,羿帝暫時不論,他只是覺得天璣子為什麼那麼肯定東方昱的紫金國會歸於熙帝?
這不是很奇怪嗎,紫金國一直在旭國皇室中傳來傳去,傳到誰手中就是誰的,沒有誰規定必須傳給太子和皇上,更沒有充國庫的規矩。
而且東方昱還年輕,縱使若雪不繼承他的紫金國,他完全可以傳給他其他的兒女,沒必要送給熙帝吧?要送他早就送了,何必等到現在。
天璣子從哪裡得出這樣的結論?不會又是夜觀天像和從卜卦中所得吧?
天璣子卻道:“陛下,貧道正是卜卦所得,卦象上顯示,熙帝紫氣東來,瑞光千條,正是擁有紫金帝國之預兆。”
羿帝心頭驀地一動,沉吟不語。
“陛下,縱觀史上兩國聯姻結盟,通常會給兩國帶來莫大的利益,創國之盛世創高峰都不在話下。為了祈國變的更強大,陛下立飛鸞公主為後方是上上之策。”
羿帝靜靜地看著天璣子:“那衛家呢?朕的承諾是兒戲麼?”
“衛家麼……”天璣子認為這並不是難事:“陛下,衛家實力再強,勢力再大,他橫豎都是陛下的臣子,為陛下盡忠那是衛家的本份。立不立衛家之女為後,其實並不影響他們為陛下征戰天下,逐鹿中原。”
他手撫下頜上的鬚髮,不以為意的建議:“若陛下覺得有愧衛家,不如立衛家女為貴妃,太上皇不就曾封衛弄玉為貴妃麼,衛家同樣感恩戴德,甘願為太上皇捨生忘死。”
“如此說來,朕立不立飛鸞公主為後,其實也不影響兩國的結盟,更不會妨礙朕一統天下。”
天璣子立刻擺出一副嚴肅的臉孔:“陛下,此舉大大不妥啊!兩國聯姻結盟,若不以後位待之,必顯不出陛下的誠意,怎能取信旭國?”
羿帝眯了眯眼,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冷哼:“如果僅僅是為了取信旭國,那朕還不如不與之結盟,難成不每個國家想與祈國聯姻,朕都以後位待之?那朕得立多少皇后?”
“……這,這怎麼能一樣呢?其它國家怎能與旭國相提並論呢?”天璣子一臉的不贊同:“陛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
正在這時,有太監進殿稟報,道是衛少莊主有要緊事求見陛下。
衛離是來報喪的,他看也是看天璣子,只非常沉痛地對羿帝說:“陛下,八哥死了,請陛下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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